2018年5月31日 星期四

悲報傳 第五話(西尾維新 傳說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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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話 「到訪的春天!在季節變化時仰望天空。」




如果覺得無地自容(註),人就應該去挖洞。
(註:穴があったら入りたい,無地自容,出自於賈宜新書卷二審微,季孫的故事。)



春秋戰爭。

四國遊戲的高潮正進行著,要說的話,杵槻鋼矢和暫且不提命運多舛的空空空本身,會偶然分別參加絕對和平聯盟內戰中的兩大陣營――而這兩位參與的方式,看似有類似的立場,然而實際上有很多決定性的差異。

杵槻鋼矢是以偶然接近的形式而被捲入,而空空空則是以黑衣魔法少女『Scrap』委託的形式而被捲入。再加上,儘管杵槻鋼矢當了一時的叛徒,處於違背道德者的立場,但仍貫徹作為絕對和平聯盟的一員,而和魔法少女們組成同盟一起行動,始終都是局外人,身為地球撲滅軍一員的空空空也有所不同。

那種不同。

而那個差異會對將來產生什麼暫且不說,無論如何,以愛媛縣為陣地的『Autumn』隊,和以高知縣為陣地的『Spring』隊的春秋大戰即將展開――這緊接著長久均衡狀態後的內部抗爭於十月三十日開始。

由於與空空空有關,所以只在一日之內就結束了。




龍河洞。

是位於高知縣的鍾乳洞,也是絕對和平聯盟設置高知本部的基地――出乎大多人意料之外地在桂濱,同時現在這裡也是『Spring』隊的根據地。

空空空現在就在那裡。

總之空空,在某方面而言,雖然照理說是經過一番艱苦的奮鬥後平安無事地抵達尋找的目的地――當然,變成如此之前可是有數不盡的迂回曲折。

說起來有『客人』被招待到這龍河洞的冒險,卻回想不起各式各樣的事情――雖然仍有這種事的發生,但空空究竟為什麼還活著也沒有頭緒。

豈止是九死一生,九十九死、九百九十九死一生的感覺――儘管如此,他可是一點都不覺得人生很『Lucky』什麼的,完全無法消愁解悶。

至今為止的經過姑且不談。

在桂濱的海岸,黑衣魔法少女『Scrap』像是要故意消遣空空似的留下一句話便揚長而去――再加上他所作的事,當然,那遺留下來台詞是沒有檢驗證實的。

魔女。

魔女啊。

酒酒井缶詰是魔女――雖然是那麼說,一時之間也無法理解。不用說這時,酒酒井缶詰本人,或是所屬絕對和平聯盟,受託於友人『Pumpkin』,的確在尋找那位『魔女』的地濃鑿中途醒來的話,也許有不一樣的展開――如果以完全是局外人的空空來看,不能理解『魔女』這詞的重要度。

不是說把『魔法少女』說錯成『魔女』這麼簡單――總之,那些瑣碎言語上的差異,在目前四國中、在四國遊戲中堆積如山的課題,只是其中一個被斟酌前和其他大多簡單的混淆不清而已。

不是那種空空的思維太膚淺啊、考慮不夠周到啊的問題――就算不能說一百人中會有一百人必然變成這樣,但的確是發生失誤,而如果既然有挽救的方法的話,這失誤就對空空而言不是嚴重的失誤。

為什麼,『魔女』的存在,連在絕對和平聯盟的存在感都不一定沒有注意到――總之那位黑衣魔法少女,從『Scrap』那樣呼喚的方式,酒酒井缶詰肯定不是一般人,在某方面而言,證據只有她的預知能力,因此還需要更可靠的根據。

多半對地濃隱瞞酒酒井缶詰這名子的理由也有了推測,也有說得通的感覺――反過來。

反過來,假使在這時間點空空理解『魔女』的詳情――至少也有絕對和平聯盟的水平程度知曉的話,也許就不會如此沒準備。『便利』啊、『利便』啊,也許就不能完全理解那種基準――雖然他的價值觀相當地扭曲,欠缺一般性。

即使如此。

不想依賴那令人討厭的能力――會那樣思考著也說不定。

無論如何。

黑衣魔法少女――在『土法師』的魔法少女『Scrap』離開桂濱海岸過後,要說空空做了什麼的話,恰當表達來說,事實上就是什麼事都沒做。

當場離開啊、做桂濱的調查啊,那些活動的事什麼都沒做――也沒做的必要。

未必是因為黑衣魔法少女已經離去,而沒必要遵守與她的約定。說是布局呢,還是推敲崩解春秋戰爭均衡什麼的方法啦,對從海邊匆忙登場,因為如雪崩般突然戰鬥的原因,未確認的疑點也很多的『新兵器』悲戀,以檢查為目的做各式各樣的質問啊(但是因為似乎是事故的原因而被提前投入的『她』,絕大部分的事都不知道。),照顧地濃鑿和酒酒井缶詰這兩個昏厥中的人啊,應該說是使用那些空閒時間――但布局始終還是布局。

不過感覺來看,他只是在等待而已。

「要是像『Summer』隊一樣分散行動的話――如果是自己管控正在和其他隊伍戰鬥中的『Spring』隊,自己一名隊員沒回歸照理會擔心出來看看吧。也不認為沒有告知去的地方――因此就在桂濱繼續等待的話,其中一位『Spring』隊的誰會過來吧。」

是地濃醒來後空空打算做的說明――由於地濃那種性格大概只會說「喔ー這樣啊ー」,適當地認同而已,不過以被黑衣魔法少女半威脅之後不久的判斷,冷靜得令人氣憤的這個判斷,可說是空空空有空空空本人的樣子。

以十三歲這年齡的他來說,就算是卓越出眾的聰穎,也不一定是通曉戰鬥的智謀軍略家,然而對於能將自己被設置的立場駭人地利用致最大限度的合理性,是其他人所望成莫及的。

當然,即使是暫時等待也沒有人來的時候就打算採取別的必要措施――不過,考慮對『Spring』隊的魔法少女會來這裡的可能性時,事先準備拿著和她們交涉時所要的措施是有必要的。

還有要給悲戀穿上衣服的事――到現在她仍舊裸著身體。因為不覺得帶著裸體女子的女裝少年的意見,會被神經過敏不安的思春期少女們聽進去……。

果然黑衣魔法少女『Scrap』似乎是捕捉到他和她哪個吧?雖然不確定到底從哪裡開始看起,但從那目中無人的態度來看,悲戀所屬地球撲滅軍的事――是從外部來的事,大概都看穿了……,然而是機械生命的事,說實在的,到底有沒有看破呢?

感覺很有可能是儘管看破仍舊保持沉默。

那是即使思考也不明白的事。

想著要是後面的事沒有看破就好啦――空空只是如此想著,然而自己那樣想的事,就算沒有被看破,也是作出悲觀的眼光。正好就像以悲觀的眼光那樣看向他的人生。

不過,假如,即使悲戀的真面目九成都被『Scrap』看穿,不覺得有作為遊戲管理者立場的她,會正當春秋戰爭之際,特地指點『Spring』隊或『Autumn』隊的每個人――攪和今後那場戰爭,然後在終結戰爭或是讓她們締結和平的時候,空空會把悲戀當作手中的王牌,想去最大限度地利用那點。

地球撲滅軍不明室開發的『新兵器』――悲戀。

她的真面目與隱藏的機能。

那是空空當前的課題,而且已經有了為CLEAR這課題而作出的計畫。

在同時也是能徹底清除空空空女裝少年疑慮的計畫――也就是說,他從登澱證那繼承的魔法少女服裝,就直接給悲戀穿上。雖然沒有內衣,但大小沒有問題――那種事左右左危博士是怎麼樣的想法,以沒有和她直接接觸過的空空來看雖然完全不能確定,但不可思議的是,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製造課和地球撲滅軍的不明室形成這令人訝異的合作。

身穿魔法少女服裝的人造人。

但是登澱證――魔法少女『Metaphor』的魔杖,在她死亡之後也從這世上消失,因此雖然身穿服裝,悲戀是無法使用魔法的。服裝的防禦力――即使有服裝的強度,對持有貫穿它程度的腕力的悲戀,非常懷疑到底有多少價值。

意外的話,不,以結果論而言也覺得是理所當然至極,不用手杖的魔法――『飛行』或是『漂浮』等等靠單一服裝照理有可能發動的魔法,看來悲戀也使用不了。

空空對她說,「『飛吧』、『飛啊』,只要那樣思念就可以喔。」
雖然是以自己的經驗作說明,

「空空長官。我沒有『思念』這個機能。」
說是回應。

那麼回答只好默不作聲。

機械和魔法的合作,也許情況沒有那麼簡單就能實現――如果有魔法少女製造課或不明室的左室長的常識就可能成立,但對於非專家的空空,似乎沒有其他對策。

話雖如此,特別讓悲戀穿上服裝的原因不是要讓她使用魔法,也不是要提高她的防禦力――是為了掩飾裸體女子這可疑又危險到極點的她,就算是不能發揮機能性的紙娃娃也沒關係。

雖然並非完全計算到,空空回收『Spring』隊魔法少女『Verify』的魔杖『Mad Sand』――要是就那樣拿著,只看外表,從哪取出來都不會害羞的魔法少女。由於魔杖的設計不管哪一個都很類似,因此事先多多少少加些裝飾在手上,她的同伴也許就不會看穿吧。

不用說,魔杖是和服裝聯動才能運作的東西,因此即使穿著『Metaphor』的服裝,單純拿著『Mad Sand』的手杖,或是完全當作手錶來用,對本來就不是人類的悲戀不能使用魔法也沒關係――始終作為偽裝的手杖。

欺瞞『Spring』隊,還有『Autumn』隊的魔法少女們的眼睛就夠了。

「假如有誰問起,悲戀――妳就回答妳是『Winter』隊的魔法少女。新加入的魔法少女。」
空空向她這麽說。

雖然如此說了但還是抱持不安的想法――即使不一定有讀過那種小說的他,也大概知道機器人三原則。像是欺騙人類的命令,從長官下達的命令,悲戀到底會不會接受――不過她輕易簡單地,

「我明白了,長官。」
回答了。

掃興似的順從。

或許『那個人』――劍藤犬个,令人想到最初和自己接觸時的那種心情吧。

雖然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但發覺以機器人為鏡,可以明得失的,縱然世界如此寬闊、縱然人類如此之多,也只有空空空能完全做到。

不過,暫且從她那提出了那樣的疑問。

「裝作新面孔的時候,該怎麼報上姓名,長官。」

「姓名?」

「觀察至今為此的經過,每個魔法少女似乎都有自己的代號……,那該怎麼做的意思。」

「啊啊……」

代號。

而且『本名』也事先考慮比較好吧?

被埋在沙中的『沙法師』。魔法少女『Verify』的本名是鈴賀井緣度,大概――想到。暫且,是應該預先決定。

雖然年齡的偽裝有『詢問干支』這種看破的手段,冒充身分的話,事先做些細部的設定是很重要的。

不過,像是密碼之類的,設定複雜的『本名』又要不能忘記的程度,怕一時之間叫不出來就本末倒置,因此就決定使用知道的名子。

最一開始,雖然先前連想到要用『劍藤犬个』,但她和絕對和平聯盟似乎有不少關係――也許就像『Pumpkin』或『Metaphor』那樣,『Autumn』隊或『Spring』隊也許也認識。

空空如此思考,

「本名就叫左在存。」
決定了。

成為不明室實驗品的少女――如果是空空空賭博的師傅,難以想到會和絕對和平聯盟有所瓜葛。無論怎麼說她大部分都處於監禁狀態的緣故。似乎也沒有任意使用她的名子就會生氣的性格。

「明白了。本名登記為左右存。」
雖然悲戀說完後行舉手禮,但想到卻令人諷刺。

因為變成自稱是製作自己博士的女兒名子――只是,那種微妙之處空空是不可能理解的。

「至於代號嗎……」
轉換到下個階段。

借用名子的在存被稱呼為『小狼』,因此最先想到的是『Wolf』啊、『Werwolf』啊,然而這樣就太過帥氣,就另打主意。

並不認為太過於帥氣的名子是好主意――倒不如正好顛倒。太過帥氣的名子是很危險的。試著以至今為止遇到魔法少女們的代號來回想,如果命名時髦的代號,反而覺得很有可能是輕浮的人。

依照見面的順序,『Metaphor』、『Pathos』、『Stroke』、『Pumpkin』、『Collagen』、『Giant Impact』、『Space』、『Verify』、『Scrap』。還有沒見過面的魔法少女『Shuttle』也算上――試著探討她們看看,連同黑衣魔法少女,以她們的代號相當適當能斷定有這印象。

這種情況的『適合』,並不是『正好』這個含意,而是『恰到好處』的意味――沒有統一性或賦與更深層的意義,只有順手地把片假名的詞語拉出來的印象。

那是對空空,站在絕對和平聯盟中『魔法少女』的位置,所想到的應對方法――但是,地球撲滅軍也許是同樣類似的情形(能夠被命名為『蒟蒻』的人。空空的摯友),也有難以干預太多的微妙部分。

總之,空空覺得『Wolf』會被認為有疑慮、靠不住的感覺,絞盡腦汁地想有什麼好的,於是讓話題回到最初悲戀自身說出口的『片假名』詞語。

「New Face。」
就這麼作出決定。
「代號為『New Face』,麻煩妳了。」

「明白了,長官。」
應諾的悲戀。

假冒的魔法少女『New Face』。

要記住也很容易――就算是地濃也記得起來吧。

總之,要隱瞞是地球撲滅軍的新兵器的事,別說作為魔法少女的一員,連作為絕對和平聯盟的成員,要求悲戀的行動舉止是空空的想法――四國如此寬闊,看起來不太像會命令所有的魔法少女認識所有的成員(事實上,地濃就連全部魔法少女有幾人都不太清楚。),因此主張除了地濃以外早已全滅的『Winter』隊的新人的話,除了地濃以外誰都不會拆穿論據吧。

雖然也可以主張同樣是大致上毀滅的『Summer』隊的成員,不過,在『Summer』隊現在行蹤不明,也和空空有因緣的魔法少女『Stroke』照理在四國的某處,因此或許她會來牽扯到春秋戰爭也說不定,再加上思考早就有牽扯的可能性,所以迴避了這主張。

總之空空在此,並不是考慮到另外『Summer』隊同盟夥伴的魔法少女,確實保住性命的魔法少女『Pumpkin』來牽扯到的可能性――那種意味在此讓悲戀自報是『Winter』隊而不是『Summer』隊,可以說像是英明果斷地看清今後春秋戰爭的戰況。

那個暫且不說,藉由把悲戀偽裝成魔法少女那樣子的事,她的確變成不是裸身的女孩子(變成NO胖次、NO胸罩的魔法少女),因此這次才輪到空空變成半裸的十三歲少年――然而關於這個問題很快就被解決。無論怎麼說,桂濱可是聳立著坂本龍馬銅像的觀光勝地。只要離開海岸稍為走到更遠的地方,土產之類的東西有在販賣的吧――在那入手T恤、褲子或涼鞋等衣裝不是那麼困難的事。

確實穿得像旅遊客一樣的服裝樣式也許要辯解什麼的必要,然而和悲戀不同,空空沒有打算隱瞞身為地球撲滅軍的調查員身份,相反地能用外部者的事來引起她們的興趣,因此那種時裝也許並不壞。

當然,不讓悲戀穿時裝而給她穿上服裝,是有戰略上的意義的――以話語來表達的話,對外部者的空空,已經有『兩位』魔法少女願意協助的這個事實在此盡可能顯露出來,想要表示給『Spring』隊的魔法少女們看。

為了要CLEAR遊戲而和一位魔法少女合作的話仍欠缺說服力,但是有兩位,表示願意協助空空的話――就算『Spring』隊的每個人態度都很頑固,也會打聽談話一下對吧?

在實際執行方面,雖然有點擔心地濃的演技(也許出乎意外的比悲戀更不會說謊),但採取這種作戰,是要部分的事實背著地濃的――悲戀從海的那邊登場之時,她無意中說溜嘴,

「好厲害啊,空空桑。竟然能指揮光溜溜的女孩子。請下命令什麼的。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個情况,但這不就是男人的至福嗎。」

之類的話,因此空空也沒有理由繼續要對缶詰偽裝性別――沒有繼續穿魔法少女服裝的根據。

雖然也有讓空空飛行這正當理由,但依照四國現在的情勢,判斷沒有必要在平常時就穿著――給悲戀作偽裝還比較合理。

理所當然的,如果知道到目前一直覺得是『大姊姊』的空空是『大哥哥』的話,幼童的缶詰肯定會受到驚嚇的,因此讓空空不得不傷腦筋等她醒來後該如何說明――姑且,也可以說是『魔女』的事,決定看待她的方式像從之前到現在一樣,當作在途中撿到倖存的一般人這麼想。那麽一來也掩飾她的名子比較好吧……對地濃隱瞞名子一起行動,就已經到極限了。

與左在存同樣容易記憶,要是有一瞬間要說的時候難以弄錯的名子就好了――啊啊對了,『花屋《はなや》瀟《しょう》』怎麼樣?雖然和登澱《のぼりおり》證《しょう》的名讀音相同,那種程度的話在容許範圍對吧,在絕對和平聯盟裡能夠知道花屋瀟的名子是――不,會有什麼關係嗎?那傢伙可是那傢伙,會和絕對和平聯盟有所連接吧……。

「嗯……。」

一下要思考意想不到的偽名,一下要思考代號,並不是那麼簡單啊――特別是提到名子,用本名絕對勝過一切,但以不挪用既有的為限,恰當好處的偽名不是那麼容易想得到。暫時作為候補,決定想先用『瀨伐井鉈美』――曾經為地球撲滅軍戰士的名子。要是她的話,大概也不會和絕對和平聯盟有所關聯吧。

綜上所述,空空空整理態勢到那一段――話說回來這兩人還沒有取回意識啊――在桂濱的海岸繼續等待『Spring』隊的魔法少女。不,等待的時間這麼長,不一定要就那樣持續――換衣服啊商量啊的『消磨時間』,不過往往會變得趕不上的原因所以就算了,寧可她們早點到。

真不愧是戰爭時期。

遊戲中的戰爭時期,要快速應對――空空如此認為,但要迅速的抵達,也有其他以外因素的事,之後才會知道。

總之,會來的魔法少女有兩位。

一位是後來會在愛媛縣松山市,與魔法少女『Pumpkin』和魔法少女『Clean up』戰鬥,『振動』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然後還有另一位。

『Spring』隊的隊長。

『傳令』的魔法少女『Asphalt』。



兩人嗎,這麼想,空空擺好架勢。

當然兩個人比起一個人,話題更容易進展,然而不是三人或四人來真是太好了,也許這裡應該正面積極思考。

「是誰啊,你。來到這裡的應該是我們的同伴才對……」

兩人其中之一,看來肯定是領導的人來問話,所以空空坦率地,

「地球撲滅軍第九機動事室長,空空空。」
報上名子。

但坦率僅此為止。

「妳的同伴,是沙法師的魔法少女『Verify』對吧?如果是的話有件令人悲痛的事不得不向妳們報告……,在剛才不久之前,就在我們的眼前,她被黑衣的魔法少女給殺死了。並自稱是『白夜』隊……」

如你所見地撒謊。

空空是不怎麼擅長說謊的少年,然而在此只好徹底繼續演下去――假使在這種場面,暴露殺了魔法少女『Verify』是空空的話(實行犯是悲戀),就變得要和這兩人連續戰鬥吧――無論如何都想避開那點。雖然把罪託給黑衣魔法少女『Scrap』有點不安,但是,如果沒有她委託的事,他明明就可以從此銷聲匿跡,因此要那種程度的幫忙也是應該的吧。

不過,就從對方來看,這個『黑衣魔法少女』的用語,說是意外地重要呢,不如說像是極有效的說服力――不過空空,要是只說目擊到『Verify』被某人殺死,會被人懷疑吧,於是才報上黑衣魔法少女、『白夜』隊的隊名。

「…………」
質問者冒出憂愁的神色。

當然從外表看就能判斷那種程度的事可不被空空所理解,但他覺得該讓她低落的氛圍平穩回至參謀型魔法少女――因為那種氛圍,要說的話就是跟輕飄飄的服裝一點也不搭。

或者該說,有適合穿魔法少女服裝的人在嗎?思考了那種事――正在思考的時候,

「我是所屬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Asphalt』――是『Spring』隊的隊長。這位是『Decimation』。」

自己報上名子後,也介紹了稍為站在後面的一點的魔法少女。然後,

「不過即便你說是地球撲滅軍的――沒看過的臉呢。」
接著說。

由於漏了主語一瞬間不能理解真正的意思(因為是初次見面所以用不著說當然是沒看過的臉),不過悲戀和昏厥中的地濃的事到是很快就理解。

「那個……」
空空邊思考邊說。

大致的主張都已經決定,但對方不一定會準確地照著寫好的腳本走――不得當的回應招致突發戰鬥的恐懼,沒有完全能消除。

不過先前『新兵器』悲戀,和『Verify』的戰鬥時所展現的機能,變為戰鬥的事也不會馬上感到絕望,然而空空不是那麼好戰的性格――基本上是。

「的確,我加入地球撲滅軍的時間還不是很長,所以外部不一定會知道就是了……」

空空最初沒有修正誤解,直接硬是要達成目的――對於兩名魔法少女(其中一名昏厥中、另一名為假冒)的事作說明,覺得早該向對方說這類事情。明明還沒有被質問卻要一個一個說明這個那個,會遭受懷疑吧――或許有套話的可能,但也可以說是被對方理智的氣氛所吞噬。

「我從組織那正式地被任命要調查四國是否有發生異變……」

「啊啊,夠了夠了,那邊的事大致都想像的到――我要問的是,看起來你正和那兩人合作是吧。」

她――魔法少女『Asphalt』如此回應。

還與那代號完全相反,一同散發柔和的笑容。

「『Summer』隊的?還是『Winter』隊的?反正都是右側的對吧。因為要是『Autumn』隊的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

右側?

這表示方法雖然一時之間不能理解,但很會就注意到是把四國劃分為左側右側。總之香川和德島為右側,愛媛和高知為左側――這樣啊。

順帶一提『Scrap』似乎也有用那種說法。

「兩人都是『Winter』隊的魔法少女喔。……您不知道嗎?』

空空倒是採取意外的說詞似的態度――不想為此多說什麼,對那齟齬裝作不可思議的樣子。到此應該就行。無論怎麼說空空可是部外者,能夠話語流暢地回答會很奇怪。

腦筋好的話,讓她自己思考――或是幫她出個想法。

「……因為我是新加入的。」

站在那邊的悲戀開口說話。

自然的、無違和感的例子,沒有過份、異樣的語調。

「我還沒見到左方的各位――『Giant Impact』應該也一樣。」

……姑且是輕而易舉說謊的機械。

左側,這用語也能輕易地運用自如,連還沒好好介紹過地濃的代號,好像是在至今為止的某個談話中確實輸入進去一樣。

這高度的機能性,別讓對方覺得奇怪就好……。

空空對悲戀『過於完美』的演技感到有點不安,

「『Giant Impact』這名稱倒是知道喔――大概。原來是長那樣啊。」
魔法少女『Asphalt』說。
「使用關於『死亡』、近乎不能駕馭的固有魔法等等啦……,以魔法少女製造課來看,算是相當成功的案例呢。至少遠比我還要成功呢。」

雖然地濃被說是成功的案例什麼的聽起來有令人荒唐的違和感,

然而她始終還是持有固有魔法『不死』的成功案例,被託付那種魔法的不是地濃本人的話,那空空就不被自我認可。儘管強力的魔法往往會被程度較低的戰士所託付這點,是自己想出的假說。

不過根據那個假說的話,說了『遠比我還要成功』的她使用的魔法,並不是那麼成功的案例這件事,反過來看,顯示出她自身不凡的器量――不,到剛才之前都疑神疑鬼的感覺。

思考再多不能驗證的事也是沒用。

從她的說辭應該可以類推,魔法少女『Asphalt』,對『不死』的魔法,多半不知道太詳細――那不就成為交涉的一張卡嗎?

要攪和春秋戰爭,突破均衡狀態,空空首先必須得加入她們的『Spring』隊……。

「……順帶一提,妳的名子是?」
魔法少女『Asphalt』向悲戀詢問――悲戀泰諾自然地,

「『New Face』。」
回應。

也許是被打聽名子就回答本名(設定上的偽名),對此像是察言觀色一樣――就像能夠讀出那種人工智能的氛圍。

「……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呢。我重要的同伴,被黑衣魔法少女――被『白夜』隊殺死,真的是那樣?」

適時地騰出時間後才向空空質問真假,當然,不可能會老實回答――只是

「沒有說什麼謊喔。因為沒有說謊的理由。」
的撒謊。
「可以的話也想請妳告訴我們一些事情。不管是部外者的我,還是德島縣的她們,更不明白發生的事情。」

「…………」

對此魔法少女『Asphalt』暫時用沉默回應――在評估似的沉默地看著空空。

也有以雄辯視線說話的感覺,但是說了什麼完全不知道。先前的『Verify』也是如此……,總覺得之前遇到的魔法少女和這理當地的魔法少女性質不同。

雖然也有可能因為是戰爭時期……但也許原本就是聚集了『那種性質的魔法少女們』。

「……那還真是奇怪呢,你說的話。」
她不久後又開口。
「我有個無論如何都想讓你回答的問題――為什麼你們,沒有離開沙濱這點。一般來說都會這樣對吧?像是正在進行戰鬥、死了一人的地方會判斷為危險地帶,明明照理來說普通人都會巴不得想趕快離開――宛如就像是在等我們的到來一樣。」

敏銳。

不,雖然是敏銳地提出論證,然而也有近似找碴的說法――總之因為完全沒有信任空空,而試著恰當地刁鑽挑毛病的樣子也是可以理解。

而且,就算不是因為不信任空空,基本上也有決定除了同伴以外誰都不相信這種事――即使從部外者口中打聽到什麼,也不能馬上信任。

不過,儘管如此因為空空知道『黑衣魔法少女』和『「白夜」隊』這名稱對她們仍是有效的,那麼就得有效利用到最大限度――不管實際上是王牌還是空頭支票都好。

「真是明察秋毫。的確我們在等妳――雖然沒有打算要隱瞞,但這麼快就注意到,
真不愧是『Spring』隊的隊長。」

空空說著言不由衷的奉承話――說是言不由衷,不如說是沒有心,所以抬舉對方本身是不會反感。只是,也覺得沒什麽意義就是了――但因為也有討厭恭維話的人,還是別說過頭比較好。

「另外,黑衣的魔法少女――自稱是『Scrap』――向我們說的。還要我們轉達訊息。」

「訊息?」

不出所料,對黑衣魔法少女的話題產生興趣的魔法少女『Asphalt』――那樣重複說著空空說過的話。

「對四國遊戲為持均衡狀態感到非常不滿――所以就崩解了均衡。」

不用土佐腔,空空用標準語說――沒有說『Scrap』用哪一種腔說話,因此也沒有必要特地做出笨拙的模仿吧。

「崩解了均衡――為了那個就把『Verify』殺死後留下那種話!?」

魔法少女『Asphalt』身後的少女――魔法少女『Decimation』打破許久維持的沉默,縱然憤慨似的怒吼。

從那態度來看,空空認為她肯定和『Verify』特別友好吧,但『振動』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和『沙法師』的魔法少女『Verify』,即使在隊伍內也是特別合作的兩人搭擋的事,他的確不知道。

魔法少女『Asphalt』制止魔法少女『Decimation』,
「說由五對五的狀況崩解均衡至五對四的的狀況是吧……」
進展話題。
「確實是『Autumn』隊和『Spring』隊的均衡讓四國遊戲完全給停滯了……我們雙方,沒有對策的日子也持續著,但因此『白夜』隊就出動什麼的……不可能馬上就相信啊。」

「不過,就是那麼說的沒錯喔。」

空空無所顧忌地回應了――雖然說的是謊話,但『白夜』隊出動這件事本身是不假的事實,在此才能無愧地主張。

――從此時起。

從此刻起大膽卻又直透人心地說謊。

「但是,『白夜』隊不打算協助任何一方,所以你們就和『Spring』隊合作以取得平衡――是向我這麼說的。就直接在此等著的話照理會遇到『Spring』隊的誰,她這麼說。」

「……要你們?對我們,協助?」

魔法少女『Asphalt』以奇怪的方式重複說著空空的台詞――儘管如此空空還是說「是的」同意,毫無惧色。

「展開『Autumn』隊和『Spring』隊的春秋戰爭。讓妳們贏得這場戰爭,CLEAR四國遊戲,讓這種狀況結束,也未必是違反地球撲滅軍的目的。」

「別開玩笑了!」
如此叫喊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
「讓你們――絕對不會讓你代替『Verify』!」

以那種強烈的語調,幾乎想打過來的程度――比起說是拒絕空空的說法,不如看是她對『Verify』的同伴意識極為重要的緣故吧。

空空如此理解,
「當然,我想我一個人也是取代不了她的――不過,
在此的『New Face』和『Giant Impact』也都會來協助。」
指出悲戀和地濃。
「特別是『Giant Impact』的魔法,對妳們是有益處的……」

追加那種附加物,是先前魔法少女『Asphalt』給予高評價似的地濃的魔法――以事實來看地濃所使用的固有魔法『不死』,恐怕它的效能沒有那麼容易使用,泛用性也不高。因此不太能說是『對妳們是有益處的』,然而空空仍無動於衷地說完。

「…………」

思考著空空推銷的話語的魔法少女『Asphalt』――即使空空的實力是未知數,但能增加魔法少女的人數,也可以說非常歡迎嗎?

以『Verify』的死亡為前提的情況,春秋戰爭人數成五對四――然而接受空空他們的話,至少在人數上能超過『Autumn』隊。身為指揮戰鬥的隊長,也得審慎地思考吧。

「『Verify』的屍體,已經爆炸了是嗎?」

「嗯,一點痕跡也沒有。」
特地、過於嚴重地回應。

「但卻沒有看到爆炸的痕跡――該不會已經"修繕"好了?」

「不是,最初就是在沙裡爆炸的,所以周圍才沒有受損。」

由違反規則引發的爆炸損害,在現在的四國,經過一定時間後會被『修繕』――空空覺得那種法則也是與某些魔法有關。鋼矢所暗示的『屏障』也是,能思考必定為同一類……。

「沙裡……,為什麼在沙裡?明明那孩子是『沙法師』。」

「因為對手是『土法師』――黑衣魔法少女『Scrap』是『土法師』。」

「上位互換,是嗎……」

似乎無法釋懷的魔法少女『Asphalt』回應。把關於黑衣魔法少女的事塞入話中,也許會對於空空的話產生可靠性。

可是,剛那樣一想她就,

「在我來看,比較懷疑是你殺死我的同伴,而且接著又恬不知耻地像是要來殺我們,雖然有點直接了當。」
露骨又直接地闡述出來。

外表看似挑撥的樣子,然而到不如真正的心裡話是――難以不用假裝說著玩笑一樣說下去。

而且意外的離事實不遠。

魔法少女『Verify』是正在和空空對戰的時候由悲戀下手喪命的,而且雖然空空沒有很積極的要殺死她們,但認為即將會導向那種危險。要再次發動停滯的戰爭,這種事情――人死是無可避免的。

不,儘管不是特別要推翻,但能讓『Spring』隊和『Autumn』隊邁向和解是最好的辦法……。

「嘛,會懷疑也是理所當然的。」
空空平淡地回應。

太過平淡會感覺像是虛假的,但就算當真反駁,仍然還是虛假的吧――結果因為陳述的幾乎都是謊話,所以無論說了什麼,感覺像假的也可以說是理所當然。

「老實說,是在剛才發生的變故呢――不一定有能提出的證據。如果覺得該那麼做的話,妳們應該事先就讓我們GAMEOVER對吧。」

應該事先就讓我們GAMEOVER,雖然像是心平氣和地說了,然而主要是在像突然改變態度般,『要殺便殺』那樣――當然,空空是打算交涉、談判來對話的,但在心中某處或遍布內心各地,到底能不能說沒有『妳這麼做就欣然接受』的想法呢。儘管如此仍想要活下去的自己,實在是太可恥了。

「結果人類,因為總覺得不能不去信任某人――所以要相信什麼自己決定就好了不是嗎?」

「…………」

嗯,魔法少女『Asphalt』在沉默之後對空空的發言,欽佩似的同意――是不是真的欽佩大概只有神才知道吧。

「總覺得不能不去信任某人,嗎――也是呢。如果選擇誰都不相信的生活方式,吃飯也好睡覺也好都辦不到對吧……何況是身在四國遊戲之中。互相協力是基本,吧。……當然,無論就像是你們說的一樣,還是說謊也罷,『Verify』不在這裡是不爭的事實……你的說辭和我的預測,即使哪邊正確了,和『Autumn』隊的春秋戰爭變為五對四的事是確切的。當然,不想因此就變為單純的不利……」
她邊觀察他們的反應邊說。
「即使如此,『以防萬一』在此排除掉你們,有點太過於殺氣騰騰呢――坦白說的話,你們到底是什麼樣的集團,實在是難以揣度,如何應對等聽完個大概之後再做決定,大概。」

「那麼說的話……」

和多說無益就發起戰鬥的魔法少女『Verify』比較的話,魔法少女『Asphalt』對空空的態度可說是理性的――也能夠說因為是統率團體的隊長,只不過可是,以那位『沙法師』是『Spring』隊成員的立場,照理也有遵從隊長的指揮,所以要馬上理解那種態度也是不自然的吧。

根據之前的說法,從能夠打聽出來的情報也能理解為什麼要排除……。

畢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感覺事情都稱心如意的時候就該留意――和魔法少女交涉,就像水油一樣,決裂是常有的事不是嗎。

嘛,或許到現在為止就是如此,除了最初遇到證的時候,空空也不是沒有可能性一直堅持穿著女裝――外部者穿著魔法少女的服裝這事實,有很大的可能會引起她們的攻擊,那先暫且不談,所以以空空來看,豈止是『那麼說的話』,比起奇怪地小心提防,決定要裝作遲鈍不靈敏的樣子。

「……幫了大忙。那個,『Scrap』和『Verify』對吧?因為被捲入兩人的戰鬥,都有人受傷了……,我們對四國遊戲幾乎是無計可施的感覺。被黑衣魔法少女搭話更不用說,為了早一刻讓這遊戲結束,可以的話請和我們合作――當然,能夠和地球撲滅軍連絡之時,我也能給予妳們最大限度的照顧。」

大概是空頭支票的大甩賣。

總之,匯集實驗失敗的原因所產生這次的損害,做到至少不會被地球撲滅軍責難的程度。

嘛,要讓被組織疏遠的空空所照顧,是好還是壞並不清楚――但暫且,即使做『最大限度』努力的約束也不會有害吧。

正在心裡想時,魔法少女『Asphalt』第一次浮現出與年齡相符――捉弄使壞的女孩子的笑容,

「被你庇護的話,不會成為反效果吧?空空。」
這麼說。

像是直接描摹他心事般說著。

「姑且不論前任的牡蠣垣室長說的話――你的發言力沒有到達室長的程度,自從加入地球撲滅軍以來,都沒有對吧。」

「!」

無法確實壓抑著驚訝。

大概是知道自己存在而訝異,而且同時還,迄今――至今為止進行談話的期間,也訝異魔法少女『Asphalt』對事前就知道空空的名子而默不作聲。

大概是有戰略上的用意吧――對自己有沒有出現破綻突然感到不安。

「……您知道,我的事情?」
暫時做沒有大礙的應答。

不如說是可以證明自己的身分,裝作安心的樣子――不過,空空不太有像是『能證明身分後就安心』經驗的那種人,那種演技能算是拿手嗎,並不知道。

相當全力以赴去表演。

「嗯嗯,嘛。大概知道名子。」
魔法少女『Asphalt』令人匪夷所思的回應――意味深長地。

如果可以隱藏到最後就好了,在此去除『事前就知道空空』這張卡,那時間點在她心中也許覺得這個談話的圈套已經決定了勝負。

看來空空只好祈禱不要落入那地獄的圈套中――船到橋頭自然直,雖然也沒有被推下去的打算。

就算是以這兩名『Spring』隊的魔法少女做為死者的形式,也能崩解春秋戰爭的均衡吧――無論怎麼說,這裡都有一名隊長。

到底有沒有料想到空空計畫著如此危險激烈的事――因此魔法少女『Asphalt』暫時先裝模作樣,

「嘛,好吧」
說著。
「就讓我們詳細聽聽你們的事吧――把你們作為『Spring』隊的客人來接待。」

「客人?」

「對,『白夜』隊的方面,雖然說是什麼樣子還是不知道――但我們的隊伍就像是一塊岩石,不會變成因為少一人就盡快補充隊員這種系統――總之,因為在這不得不戰鬥的場合,即使你們打算要成為『Spring』隊的同伴,我們也覺得會有點困擾呢。」

「蛤啊……所以才是客人是嗎。」

奇怪的劃分,像是共同行動卻不是一起的感覺,對於她們來說是想守護那個的系統吧――也能夠解釋因為『Summer』隊和『Winter』隊沒有那種凝聚力,所以隊伍才會崩潰。

或者像是剛才思考的,『就讓我們詳細聽聽你們的事吧』之後,也許是再盤算著處理空空他們,這種說法――嘛,不能說那外交態度同樣卑劣。總之以事實來看,暫且不談事情的原委,空空他們的確是殺了她同伴的其中一人,因此以第三者的觀點,或者是神的觀點來旁觀的話,可以理解強烈排外的魔法少女『Asphalt』的應對,是極至認真的。

不。

真正從客觀的視角的話來看,該給她做個建議的話,不會採取像那種折衷方案或擇優的主意,應該做的像是不要和空空空有牽連――這種建議也說不定。

換言之,他是。

比起殺死敵人,殺死我方人數還比較多的戰士。

無論是作為隊友還是客人,把他拉進來自己的陣營這點,以一個兵團的指揮者是絕對不可能會做的事――因為那個原因。

照她剛才所說,像是空空的前任者是牡蠣垣閂之類的事,包含內幕都知道的吧。

「我明白了。」

反正空空不管對手有什麼企圖、有什麼樣的念頭,『作為客人對待』這承諾不被推翻之前,決定先順著對手的意。

「覺得想讓我說出在我知道範圍內的事情――所以從妳們不是知道範圍內的可能的範圍也可以,想請妳告訴我四國遊戲的情報,因為作了相對應程度的工作。」

「真了不起呢。」

明白那直接諷刺的口吻,魔法少女『Asphalt』狠狠地說。

「那麼,讓我帶你們到根據地吧。在那種開闊的場所繼續談話會很危險呢――」

「根據地?」

空空對此話語而反應――是這裡所說的根據地,照理說龍河洞內有絕對和平聯盟高知本部遺跡,也就是被帶到那裡的事,是他把腳步伸至高知的目的終於能夠達成。總之『達成目的』,是唯獨在現在四國可以高興的事,就算只是一個微小的成果。

但是從話語表達只說是根據地,不能推斷會到哪種地步,嘛,在順利進展什麼事就會干擾妨礙在四國也是稀鬆平常的事,不如說是讓空空不慌不忙地準備好的樣子。

「我,雖然是不介意到別的地方說話,可是想早一點爭取信賴。」

「信賴……啊。」
表現驚訝的魔法少女『Asphalt』。

不管今後發生什麼,聽到了什麼話,都想說她們和空空之間是不可能產生信賴的樣子――雖然沒有很明顯那是針對部外者的態度,還是針對空空個人的態度就是了。

「不需要那麼焦急喔,空空。信賴關係啊,可是要慢慢培養的喔。」

雖然不是沒有注意到那帶有諷刺的反應,「啊啊、嘛、雖然是那樣啦」,空空都假裝沒有注意。

「也說是愈速則不達。差不多,不得不給那兩人醫治處理對吧?受『Verify』和『白夜』隊戰鬥牽連的這兩人――怎麼樣的情況,想在之後再詳細地問候,應該先讓她們在床上好好休息。」

「啊啊……是呢。非常謝謝您的關心。」

說完空空鞠躬行禮――『謝謝』變成現在空空的口頭禪,關於那個也許是坦率的感謝。沒有考慮周全到那種程度。雖然兩人似乎不久就會醒來(覺得地濃仍舊想暫時睡覺的樣子),但是也有受到意想不到重傷的可能性。

像對於意識不明的同伴也不做最低底限注意的人說『想要爭取信賴』什麼的,從對方來看想必相當滑稽吧――同時,空空從這件事趁著空隙看向魔法少女『Asphalt』。

不是部外者而是客人的話,那種嘗試的擔心、關心,哪怕說是做給對方看的藉口或場面話――她並不簡單吧。

或許是她的那種態度、那種個性,不就是產生現況、春秋戰爭的均衡狀態的一個主因嗎――空空所思考的那種是不知道是否知不知道,魔法少女『Asphalt』向身後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

「妳可以飛過去愛媛那側幫我探查一下動向嗎?如果說要崩解均衡狀態的話,想要最新的情報。」
簡短發出指示。

然後看對方點頭後又再度轉過身來面向空空,
「那個,沒有聽過呢。那個小女孩,是所屬地球撲滅軍的嗎?」
如此詢問。

這也做了設定真是太好了,雖覺得六歲兒童不可能是地球撲滅軍的一員,空空按照當初的預定,告訴她們是調查中救助到的四國一般市民。

豈止虛實混淆,和『Spring』隊的第一次會議幾乎有九成都充滿了謊言,然而照理說結束的部分才是真正要說明的事情。



不過按照預定說的話,關於酒酒井缶詰她被黑衣魔法少女『Scrap』稱為『魔女』的事當然要隱藏起來,名子也介紹偽名,所以這種意味在第一次會議,到最後的最後也許應該盡是說些謊話。

但是事先準備好的『瀬伐井鉈美』這偽名經過空空判斷後是不能使用的――魔法少女『Asphalt』是知道空空還有牡蠣垣的名子。就算會知道瀬伐井鉈美也不奇怪――雖然瀬伐井鉈美有什麼樣的個性,老實說空空並不了解,然而那有點奇怪的名子,不會有同名同姓的人吧。

因此瞬間判斷完的空空,

「似乎因為受到驚嚇而口齒變得不怎麼流利的樣子。所以詳細的事情不太清楚,可以的話我是想幫她尋找雙親……」
那樣說明。

背地裡反映出她的家人大概已經GAMEOVER的事情――嘛,那確實是不一定能明確確定的吧。

然而無論如何,缶詰是四國遊戲一名倖存下來珍貴的一般人,而擁有神秘的預知能力的幼稚園兒童這件事像是努力不要暴露一樣――『設定』為受驚嚇而口齒不靈的狀態的話,也難以格外被詢問調查。

感覺到正前方的魔法少女『Asphalt』似乎天真似的沒有立即乘人之危的想法――是奏效了還是偶然,她,

「哼,是嗎。」
沒有繼續追問――之後。

龍河洞。

絕對和平聯盟高知本部――的遺跡。

當然為目前要到達的地方。

桂濱和龍河洞還是有相當的距離,所以途中也有和『Spring』隊隊長往來對話――危險的一問一答。由於飛行不了就用汽車來移動,在到達之前必要的時間也是一個危險――不如說對那方面感到提心吊膽。

即使悲戀穿著魔法少女服裝也飛不起來,假如地濃醒來的話事情就麻煩了――由地濃背著缶詰飛、悲戀背著空空飛,很快就會到『Spring』隊的根據地,要是被魔法少女『Asphalt』這麼說時,不應該反駁吧。

正因為有正當理由搬運被戰鬥捲入的兩人,才可以理解在那邊借台汽車當作移動手段――悲戀和缶詰坐在後座,在助手席幫忙導航的魔法少女『Asphalt』,然後開車的是空空。

好久沒開車了――儘管那麼說她的情況與騎自行車到愛媛縣的杵槻鋼矢不同,能夠輕鬆駕駛。在助手席的魔法少女對此感到吃驚似的――從那吃驚的樣子,空空認為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們,真的沒有能從組織學到除了『使用魔法』之外的技術。

與其說是徹底的管理,到不如說絕對和平聯盟對魔法少女,更有種膽怯的感覺――比起培育那種力量、擴展那種力量,更無論如何都要削減、更不顧一切的削減投入的心血似的――不是鍛鍊而是削減似的。嘛,也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實際上,尋求能夠打地球的究極魔法實驗失敗,如此這般,完全出乎意料地覆蓋四國全境而招致災害――假如操作一個失誤,魔法即便不說是把雙刃刀,也會成為把拔出刀鞘的利刃……。

在車中試著詢問隔壁的魔法少女大概是哪裡,但她,

「詳細的話等抵達之後再說吧。」
只如此回應。

她並沒有把她的導航目的地地名告訴給空空,因為每次都要進行導航,又要回應過於糾纏不清的問題,所以也許有點困難,但那種冷淡的態度能夠讓人覺得科學和魔法哪裡不相容。

身為一名魔法少女,搭乘汽車也許是種屈辱――相較之下,看到年紀似乎比自己小的空空有駕駛技術而也有一種羨慕的感覺,複雜交錯著。

這麼說魔法的技術本身,也讓空空覺得羨慕,使用到自身的飛向天空啊、死而復活啊的這方面,雖然也有不便說否定的事情,然而以現在綜合的感想來看,抹滅不去『超過人類的控制』這印象。

在汲取無盡無窮的能量這時間點,就知道那操作的困難。果然把那做成『兒童的玩具』太過於危險――在明白絕對和平聯盟的方針之後,總之,『魔法』這規格外的力量收納在『兒童的玩具』這規格之中的事,以致讓人持有實用性,恐怕在理解絕對和平聯盟方針的情況下,就算如此還是覺得很危險。

大概比取得汽車駕照還危險吧。

現今四國的道路沒人沒車也好,也沒有遵守信號、號誌的必要,所以即使是開車技術笨拙的空空、目的地不明的導航,也不太可能發生事故――但如果有『魔法少女』引起的停滯的話,思考該……。

啊啊原來如此。

所以說魔法少女的人數在這廣大的四國,完全理解為什麼能保持在只有二十多人左右。魔法有八十八個只是空空的假說,能夠思考以那假說作為反駁的,是魔法少女的不足――然而限定魔法少女人數的理由應該是畏懼魔法少女的能力,因此絕對和平聯盟才會讓那反駁無效化。

「雖然不像是我該擔心的事――沒問題吧?讓那孩子自己一個人去。」

被明白說過詳細的等抵達之後在談,但要在車中一直保持沉默也不行,空空才像是閒聊一樣開個話題――對閒聊也內含有些重大的話語。

「是魔法少女『Decimation』對吧。照理說要乘入敵陣愛媛而出動的偵查隊,起碼要兩人組――」

「從你那得到不確定的情報,而把隊伍分割為一半也不是正確的對吧――那的確不像是你該擔心的事呢。」
冷酷的回覆。

然而他認為要隊伍夥伴中五人其中的兩人,即使將近一半也不是不到一半,很快的,注意到她沒有把魔法少女『Verify』算在內。

說是還不確定她有沒有死亡,但在內心深處是那麼認為的吧――到底是身為隊長的立場上,還是以她個人的心情?

不管怎麼說空空都不能對此說些什麼。

也許對任何一方都不行……。

「沒問題的喔。對你還殘存點懷疑,所以不能詳細說明清楚,她,魔法少女『Decimation』的魔法是長距離攻擊,對偵查非常合適。即使在愛媛發生什麼更加異常的事態,那孩子也不會太靠近危險喔。」

空空認為就算沒有對她刻意誇耀的說那種事――只是在隊伍之外客人的意見,為了弄清楚是否有發生那個『更加異常的事態』而派偵查隊去,魔法少女『Decimation』接近危險的可能性反而相當的高不是嗎。

既然她早已朝向愛媛的方向遠去,空空他們朝著別的方向前進,要擔心那孩子也有點太遲了。空空明確下結論後轉到另個話題――雖然就算另開話題在此也只會簡單被下結論,但空空空就是空空空,所以,

「妳的魔法是?」

「欸?」

「是問妳的魔法是什麼樣的魔法,魔法少女『Asphalt』小姐――以『Decimation』小姐的魔法是用於長距離來看,那麽共同行動的妳的魔法,是近距離之類的吧?」

「……雖然你問的如此輕易,但不可能告訴你吧。為什麼認為我會糊里糊塗就回答你嗎?」
吃驚似說著的魔法少女『Asphalt』。

嘛,未必也不是期望她說出來,基本上是車內的閒聊而已――閒聊也不一定會讓氣氛明朗起來,只是想能夠避開戰戰兢兢的情緒,無壓力的環境下身體握著方向盤是最理想的。

「雖然沒有隱瞞事情,然而特地向不了解的人請教,我也不想被人認為自負得意喔――自傲也沒有呢。反過來,就連我都沒有想追問『New Face』的魔法是什麼。」

「也是呢。」
空空同意。

附帶一提雖然打扮好魔法少女的姿態,卻想到忘記決定悲戀的――魔法少女『New Face』的固有魔法是什麼的事,心想著『不妙』,對此也隻字不提。

從服裝與手杖組合的時候所產生的偏差,還有在悲戀不能使用飄浮魔法的時間點上,都沒有延伸思考到固有魔法――然而不論能不能使用,如果沒有事先決定好,被詢問時不就回答不出來了嗎。

是身為魔法少女的禮儀嗎、還是規矩,讓對方不想問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不過並不是所有『Spring』隊全員都這麼想吧。若是在現在事前思考到,空空還可以挽回失誤――不用說思考動作一直在腦中運行,手腳正專心在開車上。因為現在四國的道路上,能把看後照鏡等等開車中瑣碎的程序給大致刪掉,所以如此分擔作業也沒有很困難。

「就坐在不清楚使用什麼魔法的人的前面,感覺不怎麼舒服就是了……」
提起話題。

悲戀現在,就坐在魔法少女『Asphalt』的正後方,如果她仍舊懷疑空空他們的話,那座位方式不會太過於粗枝大葉嗎?還是她真的是不在意悲戀所使用的魔法?如此詢問,而她的回應是,

「沒什麼――哪怕是現在就在車內戰鬥,我也有勝利的自信呢。」

「……在此妳都能使用的固有魔法?那麼果然是近距離……」

「請不要隨便試探喔。而且,魔法就是魔法――用於長距離啊、用於短距離啊,本來就只是種適當區分的東西而已。」
如此說道。

雖然一開始用於長距離什麼的,是她自己開始說的――再怎麼說只是為了打發時間,也許現在還是對此話題適可而止。

嘛,那麼也行。

空空說「的確,又不一定是田徑選手」適當同意似的說道。

「魔法是魔法,也許因為就是那樣。我來到四國到現在,雖然不太了解那種存在……,實際上是怎麼回事啊?絕對和平聯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投入魔法的開發?無論是魔法的開發,還是魔法少女的製造……」

「那是作為地球撲滅軍調查員的問題嗎?打算採取議題在這次集會上?」
她聳肩不滿的樣子。
「如果是這樣就不能回答呢――很有可能會對組織造成不利。」

「組織防衛是嗎。說起來……」

絕對和平組織不是已經呈現半毀壞狀態嗎,剛要開口就打住。話只說到那裡,車內的氛圍就像闖進未知的領域,就算是提個頭文意也十分傳達到。

「絕對和平聯盟仍有再造的可能喔。」
魔法少女『Asphalt』特別不用粗暴的語氣,反而是自信滿滿的回答――接著說明論據。
「能得到打倒地球的究極魔法的話,多少不幸的事,通通一掃而空。」

「……嘛也是呢。」
多少不詳的事啊,空空如此想著。

把像是四國全境弄成無人島似的失敗實驗理解成多少不幸的事,能夠理解完全的她,果然離一般感性相當的遠――但是,從離一般的感性相當遠這點,和空空沒有太大的不同,所以在倫理上很難能譴責她。

可是,也有個單純的疑問。

她說提出要朝向絕對和平組織再造的邏輯,有關程序方面――不過指出來,很有可能反過來也影響到自己,不過始終作為是交流程度的話,當話題提出也行,空空說。

「如果能夠CLEAR遊戲,能夠確實得到『究極魔法』……,能夠打倒地球的話。」

「能夠做到這麼多的事喔。重複那種假設上假設的話可沒有打算要做喔――要說的話非常有可能實現。」

「嗯,嘛,就算是那樣。」
把假定匯整到一個後,空空再說。
「把地球打倒後,就算再造絕對和平聯盟,不是沒什麼意義嗎?」

「蛤?」

魔法少女冒出一副摸不著頭緒發愣的臉。

似乎是不明白空空所指出的本意――歪著頭納悶,
「語義學是嗎?」
反問過來。
「我對哲學沒興趣。」

「我也一樣對哲學沒什麼興趣。以前父親也很常說喔。哲學和說話,是一門"為了折斷話語"的學問……,所以哲學-」

許久想起日本文學學者的父親所說的話,不過跟本題沒有關連――空空再一次,具體地說明。

「總之,不就會迷失一直以來的目標嗎?雖然地球撲滅軍也是……絕對和平聯盟只是為了打倒地球而存在的組織對吧?那麼打倒仇敵的地球後,再造的理由、意義完全沒有了吧?」

「那種事……」

反射性地要反駁的魔法少女『Asphalt』,卻到一半就閉口不言――就像"話語被折斷"一樣。

雖然沒有打算要特別指出什麼奇怪的地方,也沒打算突破什麼盲點,但果然引起像是典範轉移的疑問,很有可能是空空向她提出的也說不定――那驚慌失措的表情。

不妙、自覺到失誤了。

做了不該做的事。

正要前往根據地,解決什麼春秋戰爭的時候,卻很有可能和隊長的關係產生龜裂。就連什麼關係,什麼關係都還沒建立起就出現龜裂,不得不承認自己在人際關係方面如此笨拙。

不過,要撤回說過的話幾乎是很困難的。

如先前提及的,反過來連自己都影響到――又再次假設,之後空空會解除春秋戰爭的停滯,推動四國遊戲,最後CLEAR的人出現――結果要是誰得到究極魔法什麼的,然後用來打倒地球的話,成功撲滅地球的話,地球撲滅軍第九機動室室長的官銜,也就沒有必要了――同樣的地球撲滅軍也一樣。

在那之後,自己該怎麼做才好?

雖然是自己是被組織強硬網羅,可是十三歲的他,無疑有在組織的庇護下,從此被放逐後,到底有什麼人生可言呢。

體驗這種荒唐無理的事情後(話雖如此目前正當體驗這荒唐無理的事中),能夠又回到一般社會上生存嗎――是到如今能當個普通的初中生嗎,不得不感覺到會加入到棒球隊嗎這疑問。

半年之後,以被宣告第二次的『大聲悲鳴』的空空來看――是無論如何都忍不住要思考的。假如那時沒有受到死亡宣告而生存下來,那對自己的『將來』,到底應該要期望什麼。

自己像是小孩一樣。

重新開始懷抱將來的夢想?

「原來如此……」
暫時默不作聲後,魔法少女『Asphalt』以認真的神色說道。
「你所提及的那點,是應該要問的事呢――特別是身為組織的人,真令人刺耳呢。雖然我當然也有在思考組織存在的事,然而,的確如果完全打倒敵人的話、沒有敵人的話,絕對和平聯盟是沒有再造的必要……,過往的理由和意義也沒有必要……然而。」
這麼說的她看著空空。不,從她強烈的視線來看,比起說再看不如說是在注視著的表達比較正確。
「即使如此,就因為那種理由而不去打倒地球,也太荒謬了吧。」

「……也是呢。」

相較她毅然決然的口吻,空空含糊地回應,魔法少女『Asphalt』則是「嗯嗯」強烈地同意。

「的確在那時候,我們會失去了職務,也不用讓組織的再造吧……,但把憎恨的地球給毀滅就是我們人類至上目的,那是不能迷惘的。是不應該迷惘的――我們,至少我們隊伍該做的事是不會變的喔。」

「…………」

在她的話中最小單位不是『我』而是『我們隊伍』,雖然感覺輕微嚇到但空空沒有觸犯到那塊,

「也許不是只有失去職務這麼簡單喔。」
繼續話題。

讓她不安、精神狀態不穩定,之後才容易交涉――未必是要在這時候考慮什麼姑息的事情。不如說是想要告訴她,要應對的會變成什麼情況。

「? 不是只有失去職務這麼簡單,還有?」

「因為啊,懷有消滅地球這至上目標的地球撲滅軍和絕對和平聯盟,在底下做了很多非法的活動對吧。」

說是很多。

也可以說實際上大半的活動都是非法的――應該說。

如果全部都結束後,也許會順理成章地讓高層或現場的人員負起那責任。

責任。

戰爭責任。

要是那時真的變成如此,將來的夢想也好、將來的不安也罷,那些空空都還沒有決定,因此索性就不牽掛顧慮――但是,當然也不打算只是放著不去解決。

「……因此,只好期望不要發生你所說的事對吧。」

多少失了調,雖然魔法少女『Asphalt』所說的事看似與空空相同,但意味上卻不一樣。

「不能去期望。消滅地球後無論會發生什麼、無論我們自身會怎麼樣――也不該去期望那不知道的未來。」

雖然說到此有種自暴自棄的感覺,但那大概就是『魔法少女』的氣概吧――和空空的思想,大徑相同。

儘管像是被那種心思給吞噬似的,但在空空內部某一部分仍醒悟地,且用冷眼鄙視著那心思――對地球的敵愾之心以那種極端、犧牲自己的思想,不過只是被絕對和平聯盟這組織給壓迫的不是嗎?

如果從頭到尾都是洗腦教育的成果,她――她們不就只是滑稽地被作為遊戲的棋子用完就丟嗎。

……然而到底什麼會用上『因此』這個詞呢。

無論是她們――還是空空、或著是劍藤犬个――並不是誰都按照自己意願而進來組織的。當然,不過也有像花屋瀟那種奇怪的人期望加入組織,所以不能說是全部都是……。

「令人意外呢。」

空空決定結束這個話題――厭煩了繼續討論CLEAR四國遊戲後的事情,適當的說法是匯整一下氣氛。

去訴說未來什麼的也只是空談吧――如此認為。

「說到四國遊戲現在的停滯狀態,以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們來看,也許那才是真正『不能去期望』的事呢。」

「……什麼意思?不能期望那種與死亡為臨的遊戲?」

「不,嘛,妳那麼說也沒錯啦。不過,盡可能維持現在的均衡狀態,或許是為了生存下去也說不定……」

至少繼續進行這沒完沒了的四國遊戲的期間,不得到究極魔法,與地球的戰爭就不會停歇。

就算永遠保持青春,依空空的觀點來看,魔法少女們『能夠遊玩』的時間也許比想像中還少――不,要解釋說明也很難吧?

『新兵器』悲戀的提前投入雖然是在計畫之外的事,不過因此也摘下這束縛空空的時間限制的枷鎖,而變得更感傷吧――難到有什麼事讓空空更感傷的嗎?

傻啊。

唯獨目前最大的時間限制還沒有失效啊,那半年後的『大聲悲鳴』,為了即將來臨的事而做好準備,地球撲滅軍會繼續接二連三製造出悲戀吧――就算沒有量產像是悲戀的人工智能,也會預備好兵器。

完全沒有能輕鬆愉快、不慌不忙地準備好的理由――被『白夜』隊的黑衣魔法少女『Scrap』所負擔攪和四國遊戲的任務也是,這狀況沒完沒了繼續下去,對絕對和平聯盟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吧。

實際上,所屬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Asphalt』,
「愚蠢至極!」
打斷空空的話。

「目前的停滯狀態,是『Autumn』隊那群死腦筋的傢伙才產生的吧――只要她們願意來和我們合作的話,就會結束這種白癡的狀況。但是……」

「如果實際上……對面就跟妳所說的一樣該怎麼辦?如果說打到地球為至上的目標,也有和『Autumn』隊合作,手拉手朝向CLEAR遊戲邁進的方法就是了。」

「那種事是不可能的。」
被如此斷言。

像是遭受冷遇而無所適從一樣――在那點方面,至今為止是和她以完全不同的情感來推理。因為是情感,才不能論破……。

空空難以想像『Spring』隊和『Autumn』隊到底是有什麼樣的原委,造成如此的作對、造成如此的停滯,無論如何,雙方之間的戰爭不太能用『青春』啊、『嬉鬧』啊去揶揄的――雖然還是覺得很滑稽。

雖然最後也沒有改善車中的氛圍,然而空空仍執著持續向坐在助手席的魔法少女搭話,她覺得麻煩似的就隨便搪塞過去。觀察著坐在後座一語不發的人造人,地濃和缶詰仍舊沒有醒來。

後來,空空一行人――在那時間點應該說是空空一行人和一名魔法少女――十月二十九日的半夜抵達在龍河洞中的高知本部,在那之後空空他們以客人的名義被招至到某個房間――大概可以稱作是天然洞窟中死胡同的房間。

說體面點也就是處於軟禁狀態,但空空也決定讓身體久違的休息――然而那久違的休息卻幾乎等於沒休息到,雖然有準備足夠人數的被褥,他也沒有那個膽量在現在的處境下睡著。

機械生命的悲戀似乎原本就沒有睡覺的必要,讓地濃和缶詰平躺後就在被褥上正坐,不知所措的樣子――或是發揮假作不知所措的機能。

「直接把天然鍾乳洞作為隱蔽處的想法也是,是很有遊戲的味道啦……,不過這裡是在四國遊戲之前就特地建設的基地吧。」

無論是德島本部的大步危峽,還是高知縣的龍河洞,覺得為什麼要組織基地都設置在名勝古蹟呢?如此一來有種位於愛媛縣的總本部在道後溫泉附近的感覺――

引人注目的地方設為基地是不適當的,總不會是認為沒有躲躲藏藏的必要所以『設在這也不壞』這種想法吧――不,也許有更深層的用意也說不定。

無奈於抵達後就一直線被帶到洞窟內深處的一空間關在裡面,完全不知道高知本部的全貌。

不,說是被關在裡面是不太正確的――無論怎麼說這可是直接以洞窟作為房間,沒有任何的門窗。不過,就算想離開洞窟盡頭自行移動,也只會迷路吧――事實上就像被關在牢籠一樣。

原本空空想調查絕對和平聯盟主要設施的理由是查明黑衣魔法少女的真面目――進而逃離四國暫且退出,但試著思考悲戀提前到達的話,那目的變得完全沒有必要時卻能潛入到主要設施,還真是諷刺呢。

說是諷刺不如說單純是錯過時機,即使如此之後想想,在此調查絕對和平聯盟也不是徒勞無功的事。

只是不能否定這裡有種裝修成觀光客傾向的洞窟的感覺――要向那邊的『Asphalt』打聽比較好嗎?

現在她正告知留下來的兩名同伴關於空空一行人的事吧,然而如果遭受隊友反對的話,空空也許會被就地處刑。

雖然也想有樂觀的看法說在戰爭時期不會強硬到那種地步,不過現身於桂濱的『Spring』隊魔法少女『Verify』被空空他們處理掉的原因,根本就是連商量都完全不願意聽的後果――如果那是『Spring』隊的基本態度的話,說是覺悟不如說空空事前非要有心理準備不可。

當然不是『脖子洗乾淨等著』這種意思――而是即使在此變為戰鬥也要勝利活下來的準備。

幸好地濃和缶詰看起來不是受到什麼致命傷而昏厥不醒,只是因為被埋在沙中而意識不明暈倒睡著似的――嘛,畢竟到處奔波的疲勞不只是有空空而已。

要是她們的會議時間再拖長,空空也許會用盡全力而睡著吧――如此的話還有不知道會不會睡眠的悲戀在『警戒』,按字面翻就是守夜站崗的人。到底能依賴不明室所開發的兵器到哪種程度才好還不明確。

「空空空。」

然而會議多半不會繼續延長的樣子――才剛想完,『Spring』隊的隊長,魔法少女『Asphalt』就來到空空這。

肯定是想把會議的結論告知給空空,但

「『Decimation』在愛媛喪命了。」
她說出讓空空意想之外的事情。
「這麼一來人數上是五對三――雖然你完全不能信任且違背『Spring』隊的總體意見,然而事態轉變成如此,似乎只能讓你作為例外來利用。」

對此空空,
「不得已是嗎。」
簡潔回應。

事實上不管是信用也好利用也罷而逼不得已――對十三歲的英雄空空空來說,信用和利用大概是同一種東西。

第5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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