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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話 「與同伴的相會!少女們的夢想。」
0
大多都是以半份必要的殺意,殺死兩倍必要的人。
1
魔法。
是比起說地球是人類之敵更難以相信的事。對在嚴酷的環境,至少對本人是如此環境中生存的手袋而言,是無法立刻囫圇吞棗那作夢般的力量――可是登澱證在當場聽到後馬上『實踐』魔法少女『Metaphor』的魔法給她看,讓她不得不相信。
比起理論不如證明。
百聞不如一見。
毫無議論的餘地。
一旦相信之後,手袋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一直以來珍惜自己的『怪人度』以防備環境的劇變,即便扣除那方面用客觀思考來看孕育在殘酷家庭環境中的手袋鵬喜,即便長久以來都過著像電視或雜誌都不給看的生活,『魔法少女』這角色性的情報多少也會從某些地方自然得知,懷抱像小孩一樣的憧憬不是完全沒有過――怎麼也不會有拒絕那勸誘的理由。
終究選擇我的是這些人嗎――如此想著,不久之前牡蠣垣閂或劍藤犬个所說地球撲滅軍的事,全部都忘光了。
不,也未必是忘記了――自己被對抗地球的兩大勢力互相爭奪圍繞的『事情』,讓她精心培育的自尊心、自我意識十分滿足。
自身有自己還沒發現到的隱藏能力,被某個誰注意到後激發出來――之類的是青春期特有妄想般的心情,暫且不提是否真的持有那種能力,或多或少誰都曾經懷抱過的期待,在手袋鵬喜心中歷經『大聲悲鳴』後已經不太能用常識來思考地擴大增長著――但目前地球撲滅軍和絕對和平聯盟所展開的爭吵,相當符合那種期待。
當然,那是多麼愚蠢。
愚蠢透頂。
總之手袋什麼都搞不清楚,既不想核對對方所說的話,也不想測量對方的信用程度,但不能說只憑直覺,因為她是下定決心決定自己的前途――謹慎地好好思考,如果想到爭奪她的本領的其中一方,地球撲滅軍的劍藤犬个對她也不是特別感興趣的事,在那時間點也應該十分明白『自己的價值沒被重視到哪去』。
會不知道很奇怪。
話雖如此,即便知道她也不再想面對那種現實――或是『環境』吧。
知道的話也許會變得奇怪。
實際上,假使在此不是受地球撲滅軍也不是受絕對和平聯盟的勸誘,而是企圖征服世界的邪惡組織,更進一步來說,從地球那方以滅亡人類為目標的招攬,手袋也會答應的吧――以她的感情來看,沒什麼東西是該稱呼為思想的。
有的只是過度堅守保護,與周圍格格不入,特異的自我意識――根據場合意識高也許會被大力稱讚,然而因此對『能賞識到自身價值』的事,她完全沒有防備。
對來自魔法少女的招攬。
毫無戒心答應了。
「恭喜恭喜!從今天起就是我們的同伴囉!請多指教!太棒了!為了世界的和平,為了最喜歡的大家的幸福,一起打倒地球吧!」
登澱證給人種天真爛漫的樣子――為了世界的和平而要打倒地球,語義上雖會感到有些矛盾,但那只不過是瑣碎的問題。
……自身也沒成為『被選中的戰士』,而是『被選中的魔法少女』的登澱,會那樣熱烈歡迎大概不是假裝的,她如此開朗愉悅、自由奔放的樣子卻動搖了與鮮豔的服裝和那種『嬉戲喧鬧』都無緣的手袋內心,會受邀到絕對和平聯盟也是理所當然的吧――然而大多組織勸誘員的認知和組織實際狀態未必一致。
的確,絕對和平聯盟是回應了手袋鵬喜長年的期待,但要說手袋鵬喜是絕對和平聯盟唯一的期待的話,完全沒那回事――以先前的現實話來看,絕對和平聯盟會在這天向搬到四國的六年間,借用劍藤犬个的話都『棄置不顧』的手袋勸誘的理由,依然和地球撲滅軍一樣,『由於「大聲悲鳴」造成損害,要填補人員不足的緣故』這點占非常大――大概都看中家屬親戚都因『大聲悲鳴』身亡的手袋鵬喜,勸誘上沒後顧之憂的疑慮。
明明周圍全死了卻奇蹟般『倖存』的機率,當然也不是沒注意到,但那最多只認知到『能利用在對抗地球戰爭的宣傳』――只是次要的。
偶然是重要的,但沒到必然的程度。
地球撲滅軍和絕對和平聯盟爭奪手袋鵬喜的事本身雖是不爭的事實,然而理由並不像她所想的那樣――相去甚遠,不是因為自己重視的人格價值被發現,單純是她沒有親屬,也就是身無負擔,省得他們事後的麻煩,只不過是個容易勸誘的孩子。
與手袋鵬喜是誰無關。
是誰都好。
要說的話,她是誰、什麼樣的人,根本不知道――雖然講起來很悲哀,但那種事誰都會遇到,司空見慣。
在某種意味上也許她做錯了選擇――無法去驗證,雖然兩邊都半斤八兩沒錯,但不是選擇地球撲滅軍,而是選擇氛圍被吞沒、被動呼吸的絕對和平聯盟,或許不是個正確答案。
雖然哪個組織都是為了和地球對抗,然而如果加入不用說會『被變成』魔法少女這點,對被稱作少女這年齡的她而言,絕對和平聯盟可說是比較悲慘的選擇。
因為絕對和平聯盟所說的魔法少女,既不像是手袋聯想到『被選上』的存在,也不是特別的存在――而是只要穿著規定的服裝誰都能成為,來者不拒無須條件,純粹的實驗品罷了。
2
話雖如此,對外部機關隱瞞是理所當然的事,而完全不讓少女發現自己身在暗中量產魔法少女的地方,因為那裡相當於絕對和平聯盟的肝臟,期望保留自己個性這裡卻在一般化,諷刺的是手袋鵬喜從沒發覺到。
豈止是只有本人被蒙在鼓裡。
事實也好,將來的未來也罷,誰都不知道。
那裡的洗腦――基礎教育是徹底執行,不只是手袋,連邀請她到組織的登澱證都並非沒持有相似的特權意識。
然而登澱或其他的魔法少女是從更幼小的時候被組織教育為『魔法少女』,『理所當然』認知程度是和手袋不同。
更嚴謹來說,在絕對和平聯盟這組織中,並不是沒有『被選上的魔法少女』――她們是被稱呼為『白夜』隊的菁英集團,雖然不曾冒著危險在前線作戰,只要參加組織的營運就行,但手袋知道的不多也觸及不到她們那種存在。
能成為的只不過是一文不值的魔法少女。
只不過是無個性的魔法少女。
……別說井底之蛙不知大海,她連井的大小都不知道――即便如此說了也未必會知道,既不會為事實消沉,也不會感到絕望也是個優點。
就算之後知道事實也已經進到組織,事到如今也沒辦法――雖然與其他的魔法少女們一樣,
浸身在組織的教育,被吞沒,任憑正義的戰鬥擺布,但對手袋而言能說是最好追求幸福的手段。
本人幸福的話那就行了,這見解雖非常蠻橫不講理,但認為本人不幸是因為沒被拯救也不一定正確――在那種意味上絕對和平聯盟對少女們的照顧是非常周到的。
處理程度低、誰都能夠完成的工作就是她們的職務,一次也沒讓少女們注意到,製造她們能為自己的工作感到自豪的環境――毫不吝嗇給予她們『被選中』的感覺,維持魔法少女們的動機,努力控制著。
為了正義。
為了打倒邪惡的地球。
為了獲得究極魔法。
他們一如往常每天大量培育著可愛的魔法少女。
「……那麼,在本日結束實習。手袋鵬喜小姐,妳從今日起是魔法少女『Stroke』。請在接待處領取服裝與手杖回去――所屬隊伍我想大概會是德島縣的『Winter』隊,不過還是請等待書面通知。」
「好的。」
點頭。
接受來自登澱證的勸誘後便一帆風順的前進,在一週後手袋鵬喜通過正式手續,被任命為魔法少女――實習的內容非常簡單。
簡單的內容。
終究是她自己的認知,實際上以對抗地球教育為最初一步的這個研修,對在青春期的少女是有點困難的內容――依不同的人很有可能損壞的根本部分來編排時間表。
當然,即便哪個地方損毀,只要作為資料能幫助下個候補的教育也絕對不會徒勞,然而短時間要推翻教育過一定程度年齡的人的價值觀是很操勞的工作。相對被推翻的那方會是意志消沉的作業――不過僅限這點來說手袋鵬喜是非常傑出的優等生。
原本就是像沒什麼價值觀的少女――從小學一年級開始持續鑽研在無法適應的環境下保住性命的手段,異端的少女。
在那種意味上幾乎像張白紙一樣。
實習教育這個『環境』、對抗地球這個『環境』,就如國中的授課般了落指掌――反過來看,也可以說從實習中什麼也沒學到,以絕對和平聯盟的立場就像教育失敗的東西,但他們也不怎麼重視。
對象沒有『對地球溫柔』這價值觀就行了――套上服裝的換裝玩偶的人性,絕對和平聯盟不怎麼在意。
說是這麼說,也不是完全沒考慮到那方面――關於『提供』什麼魔法給個別的魔法少女這點,是重視每個人的精神面。
依手袋鵬喜的精神面。
賦予了魔杖『Step by step』。
此魔杖的魔法是『激光砲』。是即便在絕對和平聯盟實用化的魔法中也有數一數二破壞力的固有魔法,因此取得使用那魔杖資格的手袋不止單純高興更覺得自豪――理所當然。
她不曾想過絕對和平聯盟對劣等的魔法少女反倒會賦予強力的魔法,來作為一種制動器、實驗的安全裝置的可能性――作夢也沒想到,在實習裡才能受到賞識的候補生,反而會得到不易上手的劣等魔法作為魔法少女那方的制動器,或是嘗試探尋看起來不是很有用的魔法的可能性。
雖然她從六歲那時就開始增長對惡劣狀況該如何對抗、迴避的技術――然而正因如此,對自己順利、適合自己生態的環境無緣起任何疑心。
被表揚會很開心。
被賞識會很高興。
被認可會歡興鼓舞。
要攻擊雖然很難,但找不到比她更容易騙的對手了――不過也不能一概而論說絕對和平聯盟在騙她。
他們是打算盡他們所能誠實接待魔法少女手袋鵬喜――像研究員在做研究時會全心注意老鼠的管理一樣。
在實習終了的階段,組織的幹部高層,魔法少女製造課課長登場的事也成了佐證――必要事項的通知結束後,他對手袋鵬喜,
「實在非常抱歉。初次見面,我是酸湯原作。」
自我介紹。
魔法少女製造課課長――酸湯原作。
雖然以那誇張的頭銜來看還太年輕,但十三歲的手袋沒怎麼在意――對她而言大人就是『大人』。
「非常高興――鼓舞人心又有一名魔法少女在四國誕生。接下來請多關照,『Stroke』。」
「好……好的。」
緊張不安地做了回應――酸湯微笑注視那樣的手袋,
「沒關係喔。」
說道。
「不用那麼緊張――請放鬆隨意。妳已經是魔法少女。測驗也結束了。接下來的只是閒聊。」
「閒、閒聊……嗎?」
無意義地重複對方說的話。
說可以放鬆就放鬆的性格手袋可沒有――怎麼對應還是會驚慌失措,也許是因為酸湯課長是以往在電視上也不曾見過如此面貌端正的男性。
直視看是名光彩奪目的美男子。
受到那種印象。
如先前所述,雖然實習本身不怎麽辛苦就完成了,但在最後的最後都覺得有意想不到的難關在等著自己。
「哦……嘛,也不算是調查,但成天都關在研究室裡,感性都遲鈍了呢。偶爾想試著和年輕人交換意見。」
有什麼問題想問嗎?
Any Questions?
那麼說的酸湯直盯著手袋――無論對方是不是美男子,不擅長被別人看著的事是不變的。
因此像是逃離酸湯課長的視線般,
「那,那個……」
接上話題。
「魔、魔法少女,到底有多少人?只受過實習,但人數還是相當多的樣子……」
雖然是硬捏出來的問題,但其實也很在意――這正是手袋如果再次遇到第一次見到的魔法少女登澱證的話會想問的問題。
『被選上的魔法少女』人數不會太多嗎?也不是抱持著那麼具體的疑問,但在那方面還是會感到不自然。
有無法用言語表達的違和感。
「人數並沒有清楚規定――只要符合資格,全員都能成為魔法少女。不,也許女孩子就是大家的魔法少女呢。」
酸湯如此回答――倒不如說是成不了答案的回答。
因人而異會覺得只是被迴避了吧。
但事實上他是相當誠實回答手袋的問題――如果有違反事實的話,大概就是不僅是女孩子,男孩子穿上服裝也能成為魔法少女這點吧,然而在守護手袋鵬喜夢想的意義上,在此沒必要告訴她。
不過對無從得知的手袋而言也不是沒有不滿――這很難說是因為她自我意識過高。說誰都能成為、誰都可以的話也會失去幹勁吧……當然,絕對和平不會讓魔法少女處於那種心情,魔法少女製造課課長也不會。
「只要有熱愛正義的心和敬愛同伴的心,就永遠不會喪失魔法少女的資格――妳作為新的魔法少女加入,一定會成為她們的助力對吧。」
不忘要播下像激發自尊心與培育同伴意識的種子――同伴。對啊,同伴當然是越多越好。
原本朋友就不多,極為稀少、親近的對象也全都死在『大聲悲鳴』的手袋,仍不擅長溝通交流,但的確也渴望著能夠信賴的同伴――過多的魔法少女是個疑點,然而手袋是想要心意相通、互相信任的同伴。
獨自一人孤軍奮鬥的英雄寫照也不是沒嚮往過,但手袋覺得自己能做到這已經非常好了。
……雖然是多餘的話,要是她加入的不是絕對和平聯盟,而是地球撲滅軍的話,說不定會成為『獨自一人孤軍奮鬥的英雄』吧――就像之後的無心少年。
依她的心理狀態是否耐得住如此對待是個很大的疑問,在那種意味上,選擇能與大量的『同伴』一同作戰的絕對和平聯盟,既不算是正確,也不算是錯誤。
「魔法的力量……,對外部人是秘密對吧?」
在實習就被再三叮嚀過的基本事項,然而手袋是要接續話題才如此說道――沒打算偏離主題,也沒必要說。
「對。沒錯喔。」
酸湯課長笑顏回應。
「因為魔法的實際存在會招致現代社會的混亂――為世人著想的話,隱藏在我們內部才是正解。雖然不久也許會公開發表――好奇心下解放魔法的力量只會對憎惡的地球有利。」
「欸……」
似懂非懂的理由――並不是想說應該讓更多世人知道魔法這便利的力量、自由開放之類的。被那種使命感驅使的思想,手袋根本不會有――單純不滿明明不是件虧心事、明明是件『好』事卻非得要偷偷摸摸的。
那不就和不能適應『環境』的時候一樣嗎――雖然沒直白說到那種程度的膽量,但仍散發出相等程度的不滿,
「打倒地球後,魔法的力量會和科學一樣被使用吧。」
像是受到刺激般,酸湯課長說道。
「這樣啊……」
雖然不是很理解,不過在此也沒繼續追問,手袋拉回原本的閒聊。要是閒聊讓自己的印象扣分也無濟於事。
她認為比起那個好不容易有機會,應該問一些只有現在才能打聽的事情――多少緊張也會鬆弛點。
也沒頭緒魔法少女製造課課長這職位到底有多高,但至少對方不是隨時都能會面的人。
這樣的話想藉此機會問些實習中覺得不可思議的事――當然也會邊顧慮印象會不會變差之類的。
順帶一提,在魔法少女實習結束的階段,會設置這種名為『閒聊』的面試、問談場所是常規慣例,不同的魔法少女也會對相當於上司的人物丟出些刁鑽的疑問――不過在此反常不想爭取分數大概是她的處世之道。
「……雖然在實習中知道地球和人類是長時間一直交戰著啦……,那人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使用魔法的呢?」
「唔呣。是個好問題呢。」
酸湯課長雖然大概只是應聲吆喝說道,但被說是個『好問題』,手袋仍毫無抵抗地高興起來。
所以,
「不過,正確來說應該要問『人類是到什麼時候才能使用魔法』吧――」
問題內容被微調也不在意。
「我們不遺餘力讓長久以來的魔法再一次繼承重生――但魔法在很久之前是更為普遍的技術喔。」
「技術……嗎。」
雖然這麽一說就沒了夢幻的感覺。
「對。和走路啊游泳啊說話啊投擲啊攀登什麼的一樣,是人類理所當然持有的能力之一。本來就是普通平凡的東西。」
「那為什麼人類會喪失那種能力呢?該不會是――」
和地球戰鬥的戰禍吧。
受到像『大聲悲鳴』一樣的重大打擊後,人類變得無法使用魔法吧――由於至今為此的實習中,手袋不斷受到『發生什麼全都是地球的錯』這粗暴教育,會那樣思考是極為自然的事,但理應主導那種教育的酸湯課長卻,
「不一定是。」
從容地搖搖頭說。
「也能考慮是其他因素――也許對人類是不需要的能力,單純退化罷了。因為進化的方向性並非自己能控制呢。」
「進化……嗎。適者生存……對吧。」
邊想到和『醫生』的談話,手袋邊隨聲附和。
「嗯……不用說我也認為是害怕人類力量的地球用『地球陣』讓魔法淘汰的可能性更高――但在普通生活方面說魔法是不必要的力量也沒錯。不使用的能力會漸漸衰退,是生物學的常識。」
「可、可是―」
不自覺反駁了。
說自己被賦予的是『不必要的力量』,好心情都沒了。
「要是沒有魔法的力量,我們不就戰勝不了地球了嗎?所以絕對和平聯盟才會一直研究魔法對吧?」
「沒錯,正是如此――的確就如妳所說的。因為必要我們才繼續鑽研著。不只是我們,放眼海外研究魔法來對抗地球的組織絕對不少――大家都只是沒公開張揚而已。」
「我、我們――是必要的吧?」
踏入核心的問題――至少站在剛結束實習的立場來看,是不該問的問題。
在戰爭中士兵對自己抱持疑問是不適當的――同樣地問些關於魔法少女、魔法的存在意義是不該考慮,即便考慮著也不該被知道的事。
然而手袋卻不能不問。
我們是必要的。
適應著這環境。
否則的話――結果不就跟『大聲悲鳴』之前一樣,什麼都沒改變不是嗎。
「妳們當然是必要的。和地球的作戰上,妳們魔法少女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只有魔法少女才能帶來和平。為此我們會不辭辛勞進行協助。但那麼說的意味是――妳們魔法少女的力量變得不必要時,或許才能說是我們絕對和平聯盟,我們人類得償的夙願。」
「…………」
「也就是說――我們做研究製造魔法的目的,是讓魔法滅絕……」
實際上,身為魔法製造課的課長,酸湯原作在此是不該說這些事的。
起碼沒那個必要。
說她們自己和地球戰爭時行使的力量,在戰爭終了後必須被封印,即便不是手袋,其它魔法少女也不可能有幹勁――但酸湯對那方面不放在眼裡似地帶過,只是微笑,
「話說回來,」
轉變話題。
「魔法少女『Storke』。可以再問妳一個問題嗎?」
「嗯……啊,好、好的。」
「請不要那麼戰戰兢兢的。這始終是閒談的一環,不自然回答的話,這問題就沒意義了――別慌張深思,請毫無顧慮地思考並說出自己的意見。妳從今天起會成為魔法少女,變得能使用以前理應滅絕的魔法,不過―」
酸湯課長雙眼直視著手袋詢問――在這種時機也不可能把視線移開。
「要是妳能自由使用魔法的話,會想使用什麼樣的魔法呢?」
「自、自由?」
「對――如果只能使用一個妳喜歡的魔法,會是怎樣的魔法呢?喜歡的魔法。自由的魔法。或者換個說法也行。對於魔法少女『Stroke』而言的究極魔法,是什麼呢?」
面對那個問題,手袋――卻沒辦法立刻回答。即便說不用思考仍舊思考了。
當然,也不是什麼都想不到,但要是在這說些奇怪的話,也許會被認為對剛才口頭賦予的魔杖『Step by step』所使用的魔法『激光砲』感到不滿。
覺得厚臉皮說『想使用』這個那個魔法,很有可能會拐個彎成為對組織的批評,才發愣無法回答。
不過手袋也沒能順利出說「『激光砲』這魔法也沒什麼好不滿的,是我打從心底期望的魔法」這種諂媚迎合的話。
能做到的話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因此,半無視掉『想使用的魔法』啊、『喜歡的魔法』啊這類關鍵字,手袋決定把思緒集中在『究極魔法』這字眼上。
但只是這樣視野就太過模糊。
雖然既不是智力遊戲也不是猜謎,手袋還是希望酸湯給點提示,
「你說的『究極』……,是指『最厲害』的意思嗎?」
以本人委婉客觀的立場來直白地提出疑問。
「『厲害』……對。用『厲害』來定義也行。總之能想成只要有那魔法就算不能使用其他魔法也行的魔法,也可以說是究極魔法吧。以一匹敵全部。當然,不同的人答案也會不一樣……因為每個人對究極的價值觀不盡相同。」
所以想聽看看。
妳的價值觀。
妳認為什麼是最重要的。
酸湯課長如此說完等待手袋的回答。
覺得被等待的手袋更是焦慮起來――多半是明白回答什麼跟正不正確無關而放下心來,但也很討厭說些無關緊要的話。
不過越是裝腔越覺得自己被看透的樣子,完全迷失方向到最後,手袋回答了自己隨心所欲的『究極魔法』。
手袋鵬喜所想到的『究極魔法』――雖然嚴格來說是以酸湯給出的提示,『以一匹敵全部』為基底的答案。
但對手袋而言是『自由』且『喜歡的』。
「改變……的魔法。」
「嗯?」
「改變生態系的魔法。」
由於聲音太小被反問,第二次才清楚發音。沒有傳遍整個房間,微微害羞的聲音――像是要掩飾自己的難為情般手袋繼續說道。
「因為……只要有那個就不用其它魔法,像沒有其他必要,獨立自主的食物鏈一樣……即便環境翻轉、生態系顛倒也能輕易存活的話,作為生物而言不就是最厲害、究極的嗎――哦―」
雖然是結結巴巴,成不了說明的說明,但酸湯課長,
「…………」
非常有興趣的樣子在聽著――那只會讓手袋更緊張。自己也已經完全搞不懂自己在些講什麼――越來越混亂。
「所、所以說……,預知能力啊、不老不死啊,雖然考慮過各式各樣的……,但說到真正的究極就不該侷限在自己,而是連圍繞自己的環境都能干預的魔法不是嗎……自己的事自己做是當然的,雖然對周圍再怎樣做也只是干涉……,但用魔法的話,不就能做到了嗎?」
能做到的話不就好了嗎。
――說到這手袋終於想到一句話用來表達自己懷抱的夢想形象。
對啊。
改變生態系的魔法――還太遠。
再接近點――到達目的。
「總之,對我而言究極魔法是――」
手袋鵬喜邊平穩心情邊說道。
「毀滅種族的魔法。」
3
雖然一再重複過,手袋鵬喜被絕對和平聯盟重視的程度並沒有本人自覺來的高。她被絕對和平聯盟招攬的理由,大部分是因『大聲悲鳴』導致組織陷入人員不足的狀況與沒有親人的緣故。
她所守護的怪人特質、『奇怪的傢伙』這個性暫且不談地球撲滅軍,絕對和平聯盟並沒有那麼注視過――直到這時候。
酸湯課長,
「這樣啊。原來如此。我知道了。非常感謝妳的回答。那麼,接下來請繼續加油喔。」
對於手袋回答的本身一點回應也沒有,什麼反應都沒做就拉下閒談的帷幕,但面對什麼是究極魔法這問題卻回答『滅絕種族的魔法』這如此異常的答案,毫無疑問在他心中對手袋鵬喜這一般沒有區別的魔法少女的認知有所轉變。
作為顯而易懂的證據是明明被預告會配屬到德島縣『Winter』隊的手袋鵬喜魔法少女『Stroke』,實際卻加入到香川縣的『Summer』隊。
『Summer』隊。
傳聞即便是在絕對和平聯盟中也相當有名、怪人雲集的隊伍。能進到那種隊伍身為『怪異者』的她既高興也覺得理所當然,然而內心同時也百感交集――知道明天之後會收到書面通知,和酸湯課長對話結束後的手袋放下心中的大石走出房間。
在走廊上遇到認識的面孔。
那名女孩子坐在打開房門正對面的折疊椅上,在等待手袋面談結束似地――等待順位。
要是平常的手袋會覺得和酸湯課長長談了實在非常抱歉,然而對於那名女孩子怎麼也不會這麼想。
認識的面孔。一點也不想認識的面孔。
一起實習過的少女――魔法少女。
然而她和手袋不同,不是新手魔法少女――豈止不是新手,經歷似乎還長得不像話。
不過是因為操行成績非常差的緣故,能一次又一次混在新人中受實習訓練――就連現在都坐在折疊椅上讀著漫畫,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啊,結束啦?」
她闔上漫畫抬頭看向這裡。
名子好像叫地濃鑿的樣子――由於最初的實習已經結束,作為魔法少女的名子也早被賦予。
魔法少女『Giant Impact』。
雖然不知道是使用什麼樣的魔法,但總感覺是不太相稱的名子。不過也能說與那孩子莫名其妙的性格意外地相配。
『Giant Impact』到底是什麼意思?……那麼說來,剛才被命名的她也不知道魔法少女『Stroke』意味著什麼。
「……嗯,結束囉。下個換妳……吧?」
「哇哈哈哈。會說些什麼,大概都知道了啦ー」
看起來很了不起一樣地說道。
雖然也沒什麼好自滿的。
主要因為是新人實習的老手,所以只是把最後與魔法少女製造課的談話內容背起來而已。
「啊,不過話說回來今年換了新的課長,任用其他人的樣子。嗯ー,這樣的話內容也許會改變呢ー。妳們談了什麼?」
「…………」
奇怪地過份親暱。
不,這和過份親暱不太一樣――不是親密而只是明顯在輕視自己。
粗略來說,這名少女帶有滿滿的『藐視』感――雖然也不是不能理解自己是魔法少女的新人,作為前輩想高高在上,但因為是受過無數次實習的留級魔法少女,一點都不值得尊敬。
是純粹不快還是留級生對新人只能擺出居高臨下的態度吧。
不管是環境劇變或是天地異變,還是成為女國中生或是魔法少女,哪裡都會有那種無聊的傢伙……,接下來幹勁十足想為地球而戰卻被潑冷水,些許感情用事的手袋正要無視直接穿過她。
但失敗了。
以實習期間裡的經驗明明清楚知道――越是想無視,地濃這名少女越會謎一般追纏過來。
不清楚是想被理會還是惹對方生氣覺得好玩,總之她從背後繞到正想離去的手袋前面說「等等,請等一下啦ー」。
「沒什麼不好吧,拜託告訴我啦,又不會少塊肉。事先聽到談話內容,或許會對我有利不是嗎?」
「…………」
暫且不談是否是個勝負,讓妳有利對我而言有什麼好處――雖然想這麼說,但被感情驅使的手袋無法順利說出口。
她本來就不是能言善道的人。
「那、那個啊……」
「我明白了!那我不會說是從妳那聽來的!」
提出個好主意似的,地濃如此說道。
……是直到剛才還打算說出去嗎。
令人毛骨悚然。
為何會那麼自然要扯他人後腿――而且還是以一定會發生為前提。
實習時就百般思考過,那孩子到底在想些什麼――腦袋沒問題吧。
總而言之。
「……像是究極魔法是什麼之類的話題喔。」
感到不耐煩的手袋告訴了她――嘛,閒聊又不會僅限於同個話題,說了也沒關係吧。
也沒被禁止不能說。
和這麻煩的實習同學(同時也是前輩)的談話,早一秒也好想趕快結束掉。
「哎。究極魔法?」
地濃抱著胳膊思考。
「啊,那種事啊。」
「……不可能會知道吧。」
「不,我知道我知道。是那個嘛。究極的傢伙。」
地濃敷衍帶過――如果不是刻意在新來的面前搞笑嬉戲,大概在酸湯課長面前這孩子也會做同樣的反應吧。
這麼想的話這孩子又會被迫重新實習吧,真令人擔憂――不是擔憂地濃,而是擔憂魔法少女其本身的信賴度降低。
就算地濃結束看似能完成的實習,作為魔法少女也不該認可不是嗎――萬一話題往那方向發展,實際損失的可是手袋自己。
雖然一點也不想幫助她,
「會問對妳而言究極魔法是什麼喔。」
但還是給她更詳細一點的情報。
「喜歡的魔法啊、想使用的魔法啊。」
在說話時便想到――對了,最初的問題不是『究極魔法』是什麼,而是能自由選擇的話會使用什麼樣的魔法。
撇除『究極魔法』來思考的話,手袋說『想使用的』、『喜歡的』竟然是『滅絕種族的魔法』,那聽起來不就像危險的女孩子嗎,她稍微感到不安。
……雖然不是稍微擔心就夠的不安要素,也已經太遲了。
也不是不能說明明連產生巨大傷害、造成無法挽回損失的『大聲悲鳴』也只削減人類的三分之一,這名少女『想使用的魔法』卻渴望它三倍的威力。
先不談本人自覺的有無。
該關注的是那異質。
驚天駭人,充滿威脅性。
雖然不確定酸湯課長把她當作『人才』還是『麻煩』看待――
「啊ー」
另一方面地濃像是發楞般,告訴她也沒什麼特別反應。
從頭到尾都令人不快的魔法少女。
起碼說句謝謝。
不會是使用讓人生氣的魔法吧――雖然也耳聞過有那種魔法。
「總覺得妳不太清楚要說什麼呢。那樣子沒問題嗎?雖然其他人的事怎樣都好,我可是很擔心妳喔。」
「…………」
不成言語一陣子後,地濃開口「呼ー唔,但我不太想挑剔呢。」
「對像魔法那種怎樣都好的東西也不會開始說喜歡或討厭。」
「啊……」
令人在意的發言。地濃喜歡或討厭的事先擺在一旁,值得停留腳步注意的是――像魔法那種怎樣都好的東西?
「那、那個……,什、什麼意思啊,妳剛剛所說的。」
「欸?喔,不會開始就是不會進行。不是害羞不好意思的意思。」
「害羞不好意思的意義用在不會開始一次也沒……才不是嘞。」
使勁忍住要吐槽的反射動作――不想和這孩子感情很好似地一搭一唱。
單純只是想解開疑惑。
「不是那個。」
「那是喜歡或討厭的意思囉?妳連那種詞彙都沒有嗎。雖然似乎有上過國中,但那樣的義務教育沒比我所想來得有意義呢。沒上完真是太好了。」
「……義務教育是父母的本分吧。」
不像是刻意要錯開論點,但那麼說來――好像在哪聽過大部分的魔法少女幾乎都沒上過學的事。
該怎麼說呢,講起來有點奇怪,自然會覺得在絕對和平聯盟中對自己上過學的經歷感到非常丟臉――除了像地濃一樣留級的魔法少女外,受實習的始終也只有年紀較小的孩子們。
能飛快結束實習在那種意味上也是理所當然。
……邊說的同時邊回想起因『大聲悲鳴』死去的父母盡了那種程度的義務。
「哈ー。那,不是義理的教育就叫義無教育好了。話說回來妳到底要說什麼?麻煩說清楚點。」
「那、那才ー」
那才是我想說的――想要妳解釋清楚。不過既然對方都催促了就搭上順風車。
「所以――要問妳說魔法是怎樣都好的東西是什麼意思……。剛才是沒說清楚啦……」
「就是那種意思喔。沒有特別的含義――妳在實習中不這麽認為嗎?」
終於進入話題。
一邊為接下來必須和這孩子談話的酸湯課長感到同情(最後的閒聊會有多悽慘超乎手袋想像),一邊回答「完全不這麽認為喔」。
雖是這麼回答,但根本連那種事都沒考慮過――理所當然身為魔法少女不可能會在意魔法是否怎樣都好什麼的。
正因為魔法少女是想辦法使用魔法的人。
「…………」
這麽想是錯的嗎?
「……不對嗎?」
「哎?不,這不是很貼切嗎?怎沒什麼自信呢?」
因為妳一次又一次要觸怒他人神經似的對答吧――也許是單純討厭這孩子,但不可思議的從地濃那感受不到負面感。
這名和攻擊、欺負之類的敵意無緣的少女。
……大概只是什麼都沒在想吧。
如此定下結論。
話說回來只要忽略先前的發言就好了吧――總算發現這純粹是在浪費時間,現在應該做的是別和地濃深入對話,一秒也好趕快停止談話,離開這裡。
「那、那麼,最終面試,加油喔。」
如此強行道別的話語,吐出一點也不想說的聲援,手袋正要邁開停佇的雙腳,但地濃站在她的去路上一動也不動,自己抬起的腳像迷失方向一樣放下,最後只好回到原位。
宛如在懊悔跺腳般。
「幹、幹嘛?差不多該走了,課長正在房間等妳喔。」
「讓他等一下也沒關係啦。比起那個―」
真不像話的說詞。對不曾見過面的課長。
「妳不是還沒回答問題嗎――請別自己問完就把我丟在一邊。」
「問、問題?」
有被問了什麼問題?
「我剛才不是問妳為何沒有自信嗎?」
「啊……」
要把那看作問題嗎。
怎麼也太超過,只是覺得被找碴。
而且還用『問妳』……。(譯:這牽扯到一點日文文法,簡單來說就像我大發慈悲問妳問題這種感覺。)
話雖如此,地濃莫名其妙的發言成為對話的出發點,怎能不明不白就這麼接受呢,地濃似乎誤會了什麼,一本正經地,
「我在這也算是經驗豐富內行的魔法少女。為妳著想就告訴妳很重要的事―」
繼續說道――暫且不管是在實習中心經驗老道的魔法少女。
「魔法少女最需要的就是『自信』――信賴自己的心。」
「……信賴自己的心?」
「只要有信賴自己的心就不需要信賴魔法的心――剛才說魔法那種沒有用的東西就是這個意思。」
如今才回答問題。
不過即便能得到回覆也無法推敲它真正的涵義――
「所以――無論是什麼樣的魔法,使用的人都是我。沒有太大的差別。雖然不知道這次會得到什麼樣的魔杖,但不管怎樣都一樣喔。」
重要的不是道具。
而是怎麼使用道具――地濃好似很有道理地說道。
換個說法的話。
自信滿滿地說道――的確。
「……不不。」
一瞬間差點被釀造真正歷戰無數的魔法少女的氛圍給吞噬,但不會忘記始終是留級魔法少女的意見――換言之在虛張聲勢,更進一步來說就像把自己的話正當化。
完全沒有說服力。
只不過是說『什麼樣強大的魔法我也操控不住因此就在一塊』――要是被那種將錯就錯的態度給影響該怎麼辦。
「就連究極魔法、非究極魔法也說是一樣?但只要有究極魔法,其他魔法不就沒必要了嗎?即便如此也能說怎樣魔法都是相同的?」
或多或少偏激地反駁。
就算知道做那種事沒什麼意義,也不想向反覆說些折騰人話的地濃無言以對――對她假裝是大人物的發言感到氣憤。
想讓她招架不及。
「也不是不能這麼說吧?」
地濃輕易地改變己見。
這下論破變得毫無意義。
倒不如說被那種語調回覆搞得像是要注意自己的感覺。手袋壓抑著情緒似地默不作聲,地濃開口說道。
「可是只有一個的話,其他似乎沒必要的魔法還是存在呢。我認為喜歡或是想使用的魔法不會限於唯一一個理由――妳想想,就算再怎麼喜歡咖哩飯一直吃也會難受不是嗎?」
不是辣而是難受喔――哪怕地濃的用詞程度再低也想不到有力的反駁。(譯:辛《から》い=辣,辛《つら》い=艱難辛苦。)
「偶爾會想吃點牛肉燴飯吧?」
「…………」
無論如何讓我吃點更加不同類型的食物好嗎――手袋想辦法恣意擴大解釋那個舉例,「唔ー嗯」沉思起來。
暫且不談自己回答的究極魔法是『毀滅種族的魔法』――如果以成功開發出無懈可擊的強力魔法來完成究極魔法的話,要說不需要其他以外非究極魔法是否定的。
魔法的效果涉及許多方面,要彌補全部本來就不可能――無論如何多樣化是必須的。
換個說法擁有那些應用極為普通、一般到不行的萬能魔法,也許就不像心中所想的那麼突出……。
但要是這樣的話。
要是隨處可見的話。
「環境的劇變……會無法熬過的。」
「蛤?什麼啊?」
作勢沒聽到地濃的提問,手袋鵬喜思考著――對啊,如果沒有多樣化的話。
如果樣本只有一個,無法領會它的註定會滅亡――因追求究極而丟失究極以外的話,當失去究極時最後什麼也沒剩。
或許早前人們視為『理所當然』技術的魔法就是那樣喪失的吧?
過於進化反而無法對應變化――走向滅亡。
酸湯課長所說的就是如此嗎?
究極雖故重要。
但在預備之上究極以外的也很重要。
就像我保護我自己一樣――研究的終點是當不再需要魔法少女的時候,魔法少女製造課課長所說的這句話是這種意思的話。
「…………」
「那個ー,可以的話我差不多該走了,妳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好似是手袋追纏地濃的說詞――當然也不會去挽留她(她想這次就是最後,不會再見到第二次面了吧),
「沒。謝謝。」
說完揮了揮手。
嘛,做點答謝也好。
「那我先走囉。……啊,對了,妳叫什麼名子?」
「哎ー」
能找碴到這地步,這孩子連我名子都沒記住嗎――雖感到吃驚,但這是手袋自以為的誤會,認為地濃是打算要問作為魔法少女的名子。
「……魔法少女『Stroke』。」
「是嗎。」
看起來不像是有興趣似地點點頭,也沒不滿地做出解釋,地濃鑿――魔法少女『Giant Impact』輕易從手袋眼前離去。
如果這孩子被酸湯課長問到相同的問題,關於究極魔法會怎麼樣回答呢。
到底會給出相同的答案,還是多少會露出真面目呢。
雖有點在意,但很快就把那種想法拋到腦後,手袋也離開那個地方。
……順帶一提手袋從『Winter』隊異動到『Summer』隊使得原本住在高知縣,預定所屬『Spring』隊的地濃鑿轉移加入到『Winter』隊中。
也能說是在實習中不斷被地濃鑿給添麻煩的手袋鵬喜初次對她報得一箭之仇――然而那場異動會為明年所舉辦的四國遊戲帶來影響,在這時間點誰也不會曉得。
4
能體認到究極魔法回答之一感覺的――是手袋鵬喜以魔法少女『Stroke』的身分加入的團隊,『Summer』隊的魔法少女『Collagen』,藉由魔杖『Nothing but』的『臨摹』固有魔法。
無論什麼魔法都能模仿塑造,簡單來說就是擅長將複製的能力再現出來的魔法――要是這個魔法的話也許能以一代全。
然而那始終是種錯覺吧――反過來說,如果魔杖『Nothing but』沒有複製對象的存在,就什麼都無法再現。
正因為擁有全部才能存在――如果是倚靠周圍、環境來維持的頂點,果然很難以單一去評價它。
是頂點卻不是唯一。
就像有山頂卻沒有山麓的山是不可能存在的道理一樣――但即使不能稱作究極魔法,魔法少女『Collagen』的魔法使用非常便利、擁有豐富的應用性是不會錯的。
在這方面手袋特化破壞性的魔法『激光砲』是完全比不上的――當然『激光砲』有『激光砲』的優點,然而它的好處魔法少女『Collagen』能原封不動『臨摹』下來,這麼說不禁令人覺得五味雜陳。
不用說剛成為魔法少女的手袋鵬喜是沒有試著思考為何魔法少女『Collagen』會得到『臨摹』這魔法的。
說起來就連本人――魔法少女『Collagen』,本名早岐澄香自己也沒思考過。只是為即便和隊友相比,不,即便和全部的魔法少女相比也突出非凡的固有魔法感到自豪。
而那成為了精神上的餘裕,使早岐澄香對新成員的魔法少女『Stroke』很好。
被善待的手袋自然會感到高興――單純覺得『能加入有好人的隊伍太好了』。
至少不用和那令人不快的魔法少女『Giant Impact』在同一個隊伍就十分滿足。
……當然這時候的她知道『Summer』隊是即便在魔法少女中也往往只聚集怪異者的隊伍,甚至為此感到開心,但對『怪異者』這詞語真正的意義――特別是早岐澄香的人性或魔法少女的性質,到最後的最後都沒試著思考過。
要是『大聲悲鳴』之前的她,也許就不會那麼疏忽大意,然而她認為絕對和平聯盟已經是適合自己生存的環境,所以變得不去顧慮周圍,換言之就是鬆散了戒備。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大意的原因是,在『Summer』隊裡有認識的人――倒不如說就是來勸誘手袋到絕對和平聯盟的人。
登澱證。
「好久不見!能好好成為魔法少女了呢――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很高興能在同個隊伍喔!請多指教,手袋醬――不,『Stroke』!」
我叫『Metaphor』喔!
總之她興致高昂地友好歡迎――無論是否適應團隊,手袋也不是不會緊張,但一下就平復下來。
的確短期來看,她最初認識的魔法少女是魔法少女『Metaphor』的事對手袋而言很幸運――但以她作為『最初的一例』也成為手袋會嚴重誤解所為四國魔法少女形象的原因之一。
『魔法少女幾乎都是好人』。
地濃鑿的例子也早已忘記,無意間這麽認為的想法――為她今後留下巨大的禍根。
總之她――手袋鵬喜已定加入到『Summer』隊後數日,隊友們為她舉辦一場小小的歡迎會。
這是當時的談話。
出席者包含手袋有四人。
魔法少女的團隊一般由五人一組所構成,不過聽說儘管之後會一下增加一人或減少一人,一下增加兩人或減少兩人仍是常有的事――手袋是以『第五人』的身分加入到『Summer』隊。
對此只用『哼,是嗎』帶過的手袋,思考還太過淺短――如果此時有維持以往的謹慎,說不定會更仔細考慮『一下減少一人』、『一下減少兩人』的意義。
『減少』的意義。
也許會注意到自己作為第五人進入到『Summer』隊的事就代表『Summer』隊裡發生過什麼事而因此缺少第五人――也許會發覺到並不一定起因於『大聲悲鳴』而減少。
嘛,即便注意到也無法挽救了,在沒有增加多餘擔心的意味上,不被人數的增減給束縛也不是不能說意外地歪打正著。
由五人一組的隊伍所舉辦的歡迎會――然而在聚會裡出席者只有四人。
也就是說有一名缺席者。
「啊啊,放著不管就好――『Pumpkin』是非常不擅長團體行動的傢伙。在我們的隊伍也格外不合群。」
嘛,不過因此也特別引人注目就是了――以男孩子氣的口吻說道的,是使用『臨摹』魔法的魔法少女『Collagen』。
由於這場歡迎會是在外面舉辦,所以沒有慣例穿著輕飄飄的魔法少女服裝而是私服。
早岐澄香的私服各處裝飾著鉚釘,帶有Rock'n'Roll的風格與她的口吻互相輝映,但整體來說那像某套服裝一樣。
「那傢伙是個怪人。」
澄香說。
「雖然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太清楚,她是『Summer』隊的老手,但使用怎樣的魔法都不願意告訴我們。不,反正她每次告訴我們的都不一樣,明明白白說謊給妳看。」
「哦……還真是個奇怪的人。」
與其說還以為能在今天遇到而為此感到期待落空,倒不如說有種無可迴避的不安。
特別用『怪人』這詞語來形容,也不是沒單方面感覺到共鳴,然而在絕對和平聯盟中被盯上的『怪』,或許就是沒有適應這裡的環境,外頭所說的『普通』也說不定,無法輕易判斷。
「別背地說壞話喔,感覺很差。」
魔法少女『Metaphor』……登澱說道。
「那是『Pumpkin』做她自己而已。而且在我們之中有本領取得最好成果的人就是『Pumpkin』喔。」
「也沒打算要說她壞話。不過只是看不慣她的態度罷了。」
「好了啦。就當尊重一下前輩。」
「只不過出生早了點也不能為所欲為吧?既然都組成隊伍就要好好統率,在緊要關頭時才――」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
在此像是要調停登澱和早岐的爭吵般雙手撐開兩人的,是『Summer』隊的頭領魔法少女『Pathos』。
本名秘秘木疏。
「就如剛才『Collagen』所說的,『Pumpkin』是『Summer』隊裡經驗最老道的人。在初期成員『Pumpkin』來看,連續不斷受新加入的新人們影響到隊伍現況也會不太開心吧。」
跟歲數沒多大關係喔。
「……嗯。嘛,大概就是這樣吧ー」
早岐收起了矛。
「那妳要和『Pumpkin』做朋友好好相處喔。」
登澱同時也收起非矛的盾。
想避免讓自己的歡迎會氣氛變糟,但沒能自行調停爭吵器量的手袋,對秘秘木疏展示作為隊伍頭領的舉動深感佩服。
魔法少女『Pathos』,秘秘木疏所使用的魔法……,似乎是魔杖『Synecdoche』的『正好』魔法。
雖沒詳細說明過不能清楚理解――但說是種『恰當破壞』的魔法。
不,說的只是主要使用的用途,魔法效果可不限於破壞。
能微調發揮力量出來的魔法。
若是如此和完全駕御不住、平常只發揮一定威力的單線道魔法,魔法少女『Stroke』的固有魔法『激光砲』相比,也許可說是極端對立的魔法。
可惜的是以手袋的頭腦想不出如何有效利用自己的魔法(真的非常可惜),但只要使用者能使用它就會保持魔法的多樣性。
……即便算不上是究極魔法。
話雖如此要是聽取那名令人不快的魔法少女,『無論什麼樣的魔法全看使用者而定』這意見的,是那名看起來智慧非凡、理性的魔法少女『Pathos』的話,不只是『正好』,連『激光砲』、『臨摹』都能無差別使用來維持多樣性吧。
「吵完架了嗎?那就重新再一次――歡迎來到『Summer』隊。還有歡迎來到戰場。魔法少女『Stroke』!」
秘秘木疏如此帶頭慶祝,四人互相乾杯――接續隨意的閒聊。那與在『大聲悲鳴』前,和國中教室裡假裝成為朋友的同班同學交互談話內容雖差不了多少,但總感覺像是說著完全不同的話題,內心十分舒坦。
這裡是我能適應的環境。
這裡是我的歸宿。
如此認為。
……大概那並非是誤會。
在怪人集團『Summer』隊裡,手袋鵬喜能做真實的自己――這意味上,並不是誤會。無論那是被更奇怪的人圍繞的結果,還是存在其他以外的因素,至少在這裡她不用特別保護作為『怪異者』的自己也能生存下去。
姑且不提其中更不合群的魔法少女『Pumpkin』――如果『Summer』隊是怪人被放養的地區,那這裡的確是手袋鵬喜能夠適應的環境。
不過她應該思考。
該深思熟慮。
思考要是哪天環境劇變,從無法適應的環境到能適應的環境,周圍全部一變,像夢一般發生的話――自己最理想的環境劇變更像是場惡夢般發生的話,就該事前研究對策。
反轉過的東西會再次反轉。
因此該更深入考察和『醫生』的對話――雖然她突然被賦予魔法少女這『設定』而雀躍不已。
卻沒能預期四國遊戲的到來。
即便算不上是地球規模也像翻轉整個四國般天地異變的到來。
「……話說回來,聽說登澱……『Metaphor』的魔法是『爆破』對吧?」
看準時機,手袋向登澱發問。
「嗯,沒錯喔。初次見面的時候就表演給妳看了呢。怎麼了嗎?」
「不,那個……,我,非常高興能加入這個隊伍,但感覺……隊伍使用魔法的結構上有點偏頗。我的『激光砲』、『Metaphor』的『爆破』、『Pathos』的『正好』……,幾乎都是力量取向的魔法不是嗎?雖然『Collagen』的『臨摹』不是,但如果作為隊友的我們使用偏頗的魔法,能夠複製的魔法依然會偏頗……吧。」
途中害怕聽起來像是對隊伍的構成不滿,聲量到最後變得窸窸窣窣,不過想說的是『我在隊伍中到底能做些什麼』。
作為第五人,我、我的固有魔法沒符合期待吧,也許讓『同伴』們失望了吧――會如此覺得。
說這種事也許只是要消除隔閡。
更進一步來說,也是投出想補充『明明完全不去在意那種事就好』的傳球――然而在此三人傳回來的卻是不如預期的反應。
「嗯ー」
三人都若有所思的樣子。
即使三人誰也沒抱怨新成員的固有魔法,但感覺被問到不知如何回答的事情。
到剛才還和樂融融嬉鬧的四名同世代的女子,瞬間就像觸碰到忌諱般,如果手袋能撤銷東西的話,還真想撤回先前的發言。
似乎注意到手袋的不安,隊伍頭領的秘秘木,
「哎,不,妳搞錯囉,『Stroke』。」
開口說道。
「只是這件事是讓大家覺得不可思議而已――因為不只是這次,隊伍的編成、編成的魔法,都像是有偏頗的傾向。說是稀少案例呢……」
倒不如說這不僅限於我們隊伍。
簡單來說四國四縣,不管哪支隊伍的編成都不平衡。
「真、真的嗎……?那個,我最初被告知應該會加入到『Winter』隊……在『Winter』隊中有什麼樣的魔法少女呢?是偏向什麼類型的……果然還是破壞型嗎?」
「關於其他隊伍的魔法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有聽過從以前就是個遠距離型魔法居多的隊伍。」
關於新加入『Winter』隊的魔法少女『Giant Impact』還不確定就是了――秘秘木詳細補充說明。
那名令人不快的魔法少女去了『Winter』隊是嗎,這下盡可能不想靠近德島縣,手袋在內心暗自發誓,不過那先擱一邊,既然『Winter』隊大多是使用遠距離類型的魔法,若是加入手袋的魔法『激光砲』就會增強它的偏頗――產生不平衡的結果。
為什麼……?
嘛,魔法少女製造課畢竟是個開發魔法的部屬,以有限的樣本來製造,結果會使魔法類型重複性高或許必然會發生……,但即便如此也該稍為散布一下。
偏頗的隊伍編成會使戰略也產生偏頗,那在和地球對抗的戰鬥中不會反倒成為阻礙嗎?
「真不可思議呢。如果構成為單一方針,一不小心會全滅呢。」
登澱嘟起嘴說著――『全滅』。
一瞬間聽錯成『滅絕』,嚇了手袋一跳――魔法少女的滅絕。
魔法的滅絕。
但這純粹地聽錯,也很難說是誤會。
要是和地球的戰鬥、受『大聲悲鳴』重大挫折的人類,也許能說是瀕臨絕種,魔法少女亦然如此。
「不過很難一概而論說是錯誤呢。」
意外地早岐敘述客觀的見解。
「讓戰力偏頗的話,力量也會跟著偏頗,結果因此會生成巨大的破壞力。偏重和重疊是不同的。一疊再疊加疊我們四人的破壞力,或許連地球都能摧毀。」
「……絕對和平聯盟的總部也許就是以那種作戰來活動的――確實和地撲不同,對平時不仰賴少數精銳來戰鬥的絕對和平聯盟而言,也是個有效的戰略。」
雖然這種無益的談話我們一直在反覆啦――秘秘木聳聳肩。
「但都得不出結論。……『Stroke』妳覺得呢?會問到那種事也許妳是有某些假說吧?」
「被妳這麼說也……」
挺困擾的。
想不到會是如此嚴肅的問題,本來發問只是想討個安心沒想到適得其反,能隨意開口的氛圍都沒了……。
逼不得已,
「那、那麼說來……,或許沒有關聯也說不定。」
回憶起最後一天實習的事,強行搬上那個話題連接到談話。在說『那麼說來』的時間點什麼也想不到,於是硬是把毫無根據的『假說』搬上台。
「雖然是魔法少女製造課的課長說的啦……,聽說創造獨一無二的究極魔法是絕對和平聯盟的目標。所以為了創造究極魔法,應該會嘗試各式各樣的實驗吧。脫離為了和地球戰鬥的戰略,從別的觀點切入的,該怎麽說,像――實驗一樣吧。」
……雖然這始終只是『隨口說說』,但是還算不錯的假設。要是在此談話的流向朝『實驗』這關鍵字為主軸,或許『Summer』隊裡即便奇怪也絕對不笨的每個人(在場的『Pathos』和『Collagen』)會靈光一閃。
但可惜成為主軸的不是『實驗』,而是『究極魔法』。
在場除了手袋之外,其他三人都不知道新就任魔法少女製造課的酸湯課長的事,會像把強力的鉤子牽引到話題也是無可厚非的。
「創造『究極魔法』……在考慮那種事啊,我們的組織。」
像是感興趣似的,登澱挺起身子。
「不過最後還是為了和地球戰鬥――為了打到地球對吧?既然如此長遠來看那也是對抗地球的戰略呢。唔恩――也許會帶給在前線作戰的我們無法估量的期望。」
「嘛,的確……我們的魔法很難說是究極。為了推進研究,試行些錯誤是必然的吧?但不早點做好影響到的可是我們前線喔。」
早岐說道――手袋認為她的固有魔法『臨摹』相比下較接近『究極』,因此對這發言感到意外。
然而說話的是實際在使用這魔法的魔法少女――也許她比誰都更了解『臨摹』魔法的缺點。
弱點,或是不完全。
「有『究極魔法』的話是什麼樣的魔法呢――新課長對這點有提到什麼嗎?」
來自秘秘木的提問,手袋搖搖頭說「沒有」。
雖然有些跑題的感覺,但想試著問問在此三人覺得的究極魔法是什麼――然而先前對那名令人不快的魔法少女『Giant Impact』問同樣的事時所造成的心靈創傷給刺激到,就打消了念頭。
『Summer』隊的『同伴們』絕不會和那名留級的魔法少女說同樣的話……但以防萬一。
「如果開發出那種魔法,和地球的戰爭會結束吧?」
手袋正沉默在內心思考那些事時,登澱證開口說――感覺像作夢少女般的口吻。
「哦……不知道。」
也不是要馬上否定,只是覺得「什麼?」。假設的話明明回「我也希望如此」也完全OK的場面――手袋雖懷疑了自己,但登澱沒特別在意的樣子,
「我啊ー,如果戰爭結束的話ー,這麼說雖然聽起來有點像在立旗……,但戰爭結束的話我想去上學呢。」
「……哎?」
發愣起來。
在說些什麼啊,不會又是聽錯了吧,然而並沒有,她的的確確這麽說了。
「只從漫畫啊看電視上看,還不清楚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感覺很歡樂不是嗎。充滿形形色色的人、千奇百怪的面像呢ー」
「對啊。我也想試著上學看看呢。之後想穿各式各樣的衣服,對吧」
秘秘木也跟上登澱的意見,高興說著。
「因為只能穿著魔法少女的服裝。私服也自然會想選容易穿脫替換的――『Collagen』妳呢?戰爭結束後有想做些什麼嗎?」
「我想想喔。除了做掉可惡的地球之外,其他俺現在沒想過――啊啊對了,想試看看跟帥氣的男生談場戀愛ー」
妳呢,新加入的?
被早岐問到的手袋,
「……那個ー」
不自然地支支吾吾起來。
啊,是這樣啊。
這些孩子們所期望的世界觀,比起成為被選上的魔法少女和邪惡戰鬥的環境,更憧憬著我無法適應的那個環境啊。
不知為何覺得那個事實比以前被地濃說些無神經的發言,更來得受傷。
也許是罪惡感。
罪的意識。
儘管發過誓為了拯救人類、為了大家的幸福,要成為魔法少女和地球一戰――但我仍想讓這場戰爭永遠持續下去。
希望戰爭永不停歇就好了。
5
還是總有一天自己也會厭倦當魔法,像大家一樣,期望再次回歸那最討厭的環境呢――邊思考邊回到絕對和平聯盟所提供的公寓,而有名正在玄關前埋伏手袋的人物。
說在埋伏也許並不正確。
那種華麗鮮豔的服裝根本不適合藏身――但為什麼呢,直到非常靠近才『自然』看得見那名人物的存在,好似在把鑰匙插入鑰匙孔時,手袋才注意到有某人站在門口旁邊。
「啊、欸……」
哎呀!是『地球陣』的來襲嗎,手袋擺好架勢。
「看來是歡迎會結束的樣子?魔法少女『Stroke』。」
對方完全不在意這邊的反應,開口問道。
「啊……對……不對啊妳怎麼―」
妳怎麼會知道歡迎會的事?不,似乎以前……在哪遇過這女人……?
就算只是那麼覺得也很了不起。
以普通人類的記憶力,是不會記得快一年前見過面的人和談話內容的――所以手袋想不出來對方是在自己國中入學式當天,擋在上學路上的杵槻鋼矢,從穿著服裝來看只能理解似乎是魔法少女。
魔法少女。
這麼說來理所當然……。
「妳、妳是――『Pumpkin』嗎?」
總覺得從『Pumpkin』這名子想像出來的魔法少女,和對方是完全不同成熟的容貌,但那畢竟只是想像。
確實比登澱她們更大一輪,年上的樣子――而且是看起來超越年齡的成熟感。
說是成年人也會相信吧。
「啊,對――抱歉,沒有去歡迎會。剛才有點事要辦。本州的朋友似乎有諸多麻煩呢。」
「啊……」
雖然認為大概是謊言,但感覺不太想追問態度坦蕩蕩的魔法少女『Pumpkin』。
「明明好不容易放過妳,結果還是來到我們這側啊妳。」
「欸……」
「不,沒什麽。今天只是來關照一下。不用在意我,妳就跟她們好好相處吧――暫時什麼也不會發生吧。」
說完魔法少女『Pumpkin』漂浮起來――魔法少女的話誰都能使用一般的飛行魔法。接下來打算飛回去的吧――想到剛才聽歡迎會中說的話,魔法少女『Pumpkin』的個人住處,似乎誰也不知道。
「那,那個!」
在飛走前。
在魔法少女『Pumpkin』飛走前,手袋提起勇氣向她的背影搭話――在對方回頭前,
「如果這場戰爭結束的話,妳、妳會想做些什麼?」
發問。
「沒理由告訴初次見面的孩子吧?這麽重要的事情。」
以笑顏回覆說。
不過即便不是初次見面――當然見面第二次也好,見面第三次也罷,魔法少女『Pumpkin』都不會對魔法少女『Stroke』談論自己的事。
6
總有一天自己也會厭倦當魔法少女吧――手袋鵬喜雖心煩意亂,但那些操心事都以過慮告終。
別說她厭煩魔法少女的時間都沒有。
就連習慣都來不及――因為不到一年她環境的劇變將再次到來。
二零一三年十月一日。
四國全境被魔法籠罩――久等了呢,四國遊戲的開辦。
第2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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