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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話 「從四國到英國!不知勞苦的黑與黑」
0
氣量狹小到像會說「沒辦法和這個那個都不知道的人做朋友」這種話的傢伙,更不該和他做朋友。
1
在描寫完編入『地球撲滅軍』的笨蛋的蠢還可以再蠢的危機迴避能力後,接下來就描述貨真價實的天才——而且,這次是兩人同時。
天才。
和虎杖濱奈乃香同樣被稱為天才的魔法少女——『絕對和平聯盟』『體制側』的魔法少女,『白夜』隊的殘存者。
黑衣魔法少女。
『土法師』的魔法少女『Scrap』,好藤覽。
『火法師』的魔法少女『Spurt』,灯籠木四子。
在空挺部隊的部隊長空空空深思熟慮的結果下,兩名天才再度組成隊伍,送往海外做秘密偵查。
不光是空挺部隊,以『地球撲滅軍』全體來看也明顯出眾,要說的話就像讓飛車和角行組隊行動的意圖到底是什麼,空空空並沒有說明,兩人也不問理由受理命令。
隨後兩名天才便『一路』前往英國——
2
「嘛,空空會讓我們組隊的理由,大概是不能信任我們吧—— 或許有不想讓只是無意中合併,無意中成為部下的我們和自己從小培養的部下組隊的否決感。 妳也是那麼想的吧,『Scrap』? 不,好藤——」
「蛤……用本名稱呼還真不習慣……自己名子的正確發音都忘了,不過啊『Spurt』,不,灯籠木,別用像『水壺(すいとう)』一樣的語調叫我好嗎。我不是『水法師』,是『土法師』。」
「啊哈哈—— 也對。『水法師』是魔法少女『Shuttle』。 ……那傢伙的本名,是什麼來著?」
「明明是『火法師』卻這麼冷淡啊妳。」
「呸。我可不想被自己名子都忘記的人說哩——」
「好歹也是前部下。而且我忘記的只有發音。『Shuttle』的本名,人情味洋溢的我還記得——記得是叫國際ハスミ。」
「嘿? 哼嗯,這樣啊。不過嘛,我作為黑衣魔法少女『Spurt』,『白夜』隊的隊長的時代,事到如今已經像久遠的過去一樣喔—— 現在我只是對比自己年紀還小的男孩子悉聽尊便,勤奮能幹的人喔。」
「妳算哪門子勤奮能幹啊…… 盡是叫我做東做西。不管是『絕對和平聯盟』,還是『地球撲滅軍』,灯籠木四子妳的個性也毫無變化。」
「哼——嗯。大概吧。因為變化這本身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無論是什麼組織都不得不重視我吧。我在哪裡或許都一樣。」
「……從沒聽過用那麼悠哉的口吻說出這種話,是傲慢嗎。」
「不不不,別誤會喔。我也沒那麼喜歡我這種性格——以這種性格,人生怎麼可能會愉快。實際上,我也想遇到喔。能夠改變我的人。」
「哼嗯…… 照妳這麼說,空空目前還不足以當妳的『那個人』囉? 我是覺得當他真正的部下也不錯啦。」
「不曉得耶。與其說是有魅力,不如說是個可愛的孩子吧,然而要說是改變連酸湯課長都改變不了的我的人材的話,還不夠格吧。」
「那指的是正確的意思,還是誤解的意思。」(譯:役不足,字面上來看是不夠格、不足以擔當其角色,然而這是誤用的意思,實際正確的意思是大材小用。)
「當然是誤解的意思。」
「咔咔。」
「不過我倒是很期待他喔。事實上『Space』……也就是虎杖濱,在與空空戰鬥中,心境似乎有什麼變化的樣子。」
「嘛,那孩子在我們之中算是比較正經的——國際和譽田也是啦。 ……搞什麼啊,這樣來看,『白夜』隊會從正經的傢伙開始一個一個接著死去。」
「欸!好藤。」
「發音——」
「好藤。這應該是正確的發音吧,不過別說那麼不吉利的事。那種說法不就像虎杖濱接下來會死一樣嗎?」
「看來妳不否認妳比較不正經啊。」
「是事實喔。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正經。而且就這次的任務來說,和空空同行的虎杖濱,死亡率是最高的也是事實沒錯。」
「……明明是『火法師』卻這麼冷淡啊妳。如此精密地做戰況分析。好歹是前部下。」
「是前部下喔。不是現在。如今她是我的同僚。是對等、公平的。」
「……是對等公平的同僚的話,就多擔心點吧。我也認為這次任務最危險的,就是和隊長同行、和那名隊長同行的虎杖濱的位置——」
「不是不擔心。而是用不著擔心喔。因為在『白夜』隊的成員中,那傢伙雖然比較正經,但說到最令人望塵莫及的天才,也是那傢伙。 ……不過和我不同,時好時壞呢。」
「我狀態也是時好時壞。」
「是啊。所以妳們在綜合性上才被我拔得頭籌。被隨時保持冷靜的我。」
「哼嗯。原來如此,現在我終於明白酸湯課長會指名怠惰的妳當隊長的理由了。就算是多偷懶、多沒幹勁的傢伙,情緒安定的人都比較好使。」
「啊哈哈。好使用也是很重要的喔,和家電一樣。天才的話就更是如此。」
「如今知道也沒用就是了。好使用啊,那同時也是好被使喚,不太能當面說的話。 ……然後呢?」
「嗯? 什麼然後?」
「剛才妳說的啊。為了別事到如今,這次就好好說清楚吧,綜合性的天才——空空要我和妳一組的理由是什麼?」
「喔喔,那個啊? 不過那話題也不用到特意重提的地步啦。好吧,重提就重提,就像回籠好吃又暄騰騰的包子,欸,水壺!」
「……這次完完全全叫成水壺了啦。」
「我認為空空部隊長是因為不信任出身為『白夜』隊的三人、不信任我們三名天才,才會讓其中一人和自己組隊,剩下兩人就組成一隊行動。」
「妳不會是想說這組隊是像,講『好,兩個人一組喔』時,最後烙單的兩人一隊那樣吧?」
「不不不,是因為天才會被疏遠,不得不與同樣是天才的人合夥。不過嘛,空空也不是因為我是天才的關係才不信任我們吧。」
「大多的人那孩子都不信任吧,感覺沒有人教導他信任人的做法。不過以冰上小姐各種不走運的對待來看,與其被那孩子仰賴,還是選擇避開比較好。」
「的確。雖然死亡率最高的是和空空同行的人,但要說任務難度最高的,就是冰上組了吧——也正因為是最難的,才會挑選適合冰上小姐個性的隊員。宛如排列組合般呢。讓魔法少女『Giant Impact』……不,地濃鑿和『魔女』酒酒井缶詰組隊等等,那種指配是他導出接近最佳的解答吧。」
「接近最佳的解答?也就是說,以原『白夜』隊的隊長來看,不能說是最佳解囉?」
「沒錯,給不了滿分。」
「還真自視甚高啊。」
「不如說是我想要更超乎想像的答案吧——。 所以要是我的話,就不會讓自己和妳一組行動——難得的鬼牌當然要分開使用。是程序上的問題喔。沒有會在只有兩張鬼牌的大富豪裡還做成對出牌的笨蛋吧?」
「地濃之前做過喔。」
「也太蠢了吧。」
「而且還是開局第一手。」
「蠢過頭了。」
「在那之後發起了兩次革命,最後拿下第一。」
「……別用那種把天才的生存當笨蛋一樣的意外插曲打斷我啦!」
「抱歉抱歉。咔咔……,那麼灯籠木,是妳的話會讓誰跟誰一組呢?」
「雖然要看狀況而定,我是會採取平均的類型。一強一弱,如同齒輪般組合——不把戰力集中在任何一組。比如說,我和手袋,妳和地濃那樣?」
「別若無其事地讓我和反鬼牌組隊。能照料地濃的只有那名『魔女』吧。」(譯:アンチジョーカー,意思是對抗鬼牌的牌,暫時想不到好的翻譯。)
「啊哈哈。不過啊,那終究只是組隊。」
「嗯?」
「也就是說,如果是像我們那種戰力的話,允許單獨行動的話會比較好——合不合理姑且不論,起碼有效多了。個人是偏向成果主義,就像酸湯課長以前那樣吧。總之,重點在天才到底該套上枷鎖好還是放任不管好——而空空的想法是『把看起來會很麻煩的歸類在一邊』。儘管明白我們不能信任,但既然要一起共事,不做一定程度的托付,是無法工作的喔!」
「……什麼啊,灯籠木,妳不會是想工作吧? 還是發牢騷而已?」
「嗯? 這可是因為不用工作所做的慶賀喔。 以我個人的感想來說,和妳組隊的話我可以很輕鬆,正覺得超Lucky的。感激不盡,空空部隊長。Nice!」
「…………」
「啊勒? 怎麼啦,好藤?」
「…………」
「好藤覽?」
「別把我的本名發音得像蝴蝶蘭(こちょうらん)一樣。」
「是蝴蝶蘭妳突然沉默的耶。是被我怠惰的樣子給愣住? 事到如今還會? 我是多討厭工作的傢伙,妳應該是最明白的吧。」
「是沒有到最明白啦……,不,我不是想說這個……,欸,另類的天才。」
「什麼,另類的天才?」
「不管前任與否,我沒有打算指摘做過『白夜』隊隊長的妳的見解的小小不周。」
「嘴巴上說沒有打算,卻已經在做了呢。好啊!我最喜歡被指摘不周了。這會讓我想起自己還是人類的一員,再享受身為天才所有的疏離感也是有限度的。」
「我認為空空會讓我和妳組隊的意圖,或許跟妳說的不太一樣——嘛,無論如妳所說空空不信任我們是事實也好,還是不想讓我們和自己從小培養的同伴組隊是正確的也罷——理由只是如此的話,從右左危博士那借來的那兩個人,個別和我們組隊不是也行的通嗎?」
「……嗯? 聽妳這麼一說,也對。那兩個人,乘鞍ぺがさ和馬車馬ゆに子。儘管那兩個幫手的實力是未知數,但絕對沒比我們強。」
「我可沒說到絕對……,不過照妳剛才說,採取平均的戰略的話,也沒有不那麼組的理由吧——然而空空卻沒那麼做。」
「沒那麼做啊—— 是因為沒想到嗎?」
「或許吧,不過假定以這種組合的話,也能想到別的見解——灯籠木妳將各隊伍的戰力平均化是想統一全體的生存率。讓生存率公平、相等。」
「嗯——,雖然沒有打算刻意那麼做,可能吧。 不如說,那是作為隊長理所當然的考量吧。」
「但這種作法也蘊藏同時全滅的風險。相反地,要是將戰力極端地集中,徹底偏於一邊的話,就算最弱的隊伍被擊潰了,最強的隊伍也會存活——至少,生存率會一口氣上升。」
「…………」
「就是這樣。空空作為隊長的指針是,避免全滅——如何? 想採取全體平衡的妳和想避免全滅的空空,類型雖然是完全相反的,但都是作為隊長的考量吧?」
「……呀——,那確實是我沒有的考量,不可能有的。這想法該說是搞不太懂呢,還是……」
「什麼嘛,天才也有搞不懂的事啊。」
「是啊,還能有搞不懂的事真是太好了——。非要理解的話,和不是拿滿分那零分也行的我不同,空空採取的是就算不能拿滿分,二十分也好的戰略呢——。不過只拿二十分也沒什麼意義。」
「會注重那樣的累積吧。畢竟他與天才不同,是凡人啊。」
「應該說是非完美主義者吧——。更要說的話,是不完全主義者吧? 嘛,他也確實有俯瞰事物的能力。明明連飛都不會——」
「說最喜歡被指摘不備卻相當不滿呢妳,表現的再悠閒也一樣。天才的自尊心什麼的,還真是麻煩啊。」
「不不不,就算如此啊,胰島(すいとう)。」
「別用聽都沒聽過的發音來叫我本名。什麼就算如此?」
「就算想避免空挺部隊全滅是空空的戰略方針,那也說不通。只有像我們這種新來的外人,連科學之徒都不是的魔法之徒還活著,能算是空挺部隊還存活嗎?空挺部隊終究指的是空空空本身,那就該思考讓他自己存活的方法吧。」
「嗯。那孩子明明以保身為第一考量,卻毫無顧忌奮不顧身呢。」
「如果說是想留下之後再造空挺部隊的路線,空空就不該只是跟虎杖濱,應該連我和妳,三人組一起行動才對——還是說他不曉得自己的重要性?」
「就我的解讀,那孩子大概無法區別吧。能信賴的人,和不能信賴的人——新人和舊人的區別。重視每個人的個性,給予同樣的對待。不會做任何的偏袒——以數字來判斷,也無法區別自己與他人吧。」
「…………」
「能毫不猶豫砍掉受傷的右手的話,也能毫不猶豫砍掉受傷的頭——雖然很殘酷,但就右手來看,這也是公平的不是嗎。」
「……作為隊長來看,是相當危險的思維呢。合不來啊——儘管不擅長那麼做,在這個任務結束後就拜託酸湯原課長讓自己異動到『自明室』吧——他現在是『自明室』的副室長對吧。」
「什麼嘛什麼嘛,就自己一人想退出空挺部隊,也太小聰明了吧。要去酸湯原課長那邊的話,也帶我和虎杖濱過去啊。」
「啊哈哈。好藤妳暫且不談,虎杖濱那傢伙待在空空底下不是比較好嗎——她雖然是天才、菁英,但或許是別成為天才會比較幸福的類型呢。」
「還真會分析啊。有不成為天才會比較幸福的傢伙嗎?」
「當然有啊,一般來說。或該說是,天才來說吧。我們不是天才的話就無法生存,但虎杖濱的話,也能當一般高傲的女子中學生吧?」
「高傲這點倒是沒變啊。」
「不是那樣就不是虎杖濱了。嘛,不過那樣的虎杖濱會最崇拜酸湯課長,還真是諷刺啊。如果是為了酸湯課長,犧牲也會在所不辭吧——在管理四國遊戲的時候,也是那孩子最努力呢。」
「而最不努力的就是妳了。那樣的妳會想獨自一人做回酸湯原課長的手下,果然很可疑。」
「也不是因為那樣啦,我只是沉浸懷念在美化過的回憶中而已,當酸湯的直屬部下大概也會忙得不可開交就是了——嘛,但是好藤啊,妳到底是像我那樣的天才,還是像虎杖濱那樣的天才呢。」
「…………」
「如果是像我那樣的,我會好好勸誘妳的喔。總之,都是這個任務結束後的事。就算評定OK,也要先把該做的工作做好才行得通。」
「也對。雖然不對組織體制抱怨是構成員的素養,但為了說自己想說的,得先完成最低底線的任務——棋子(こま)沒起作用,可是什麼都談不成的。」
「用那種語調的話,只會是陀螺(こま)啦。」(譯:駒(こま)和独楽(こま)發音一樣,而回る也有起作用和旋轉兩種意思。)
「咔咔。你那邊的陀螺要是不轉起來,也是談不成的喔。」
「是啊——。自己獨立似乎也很愉快呢。」
「幹嘛,不會在計劃要獨立吧,妳認真的? 嘛,等妳創業的時候再叫上我。感覺在妳底下會挺好做事的。……話說回來,差不多了吧,這附近。」
「什麼這附近?」
「喔。目的地抵達——會面的場所抵達囉。大英帝國,首都倫敦——特拉法加廣場在這裡的正上方。」
在地底底下的底下——地下八千公尺的岩盤的正下方,天才.好藤覽對天才.灯籠木四子如此說道。
3
空空空和虎杖濱奈乃香是嘗試以客機赴美——而地濃鑿和酒酒井缶詰則是先到達別的國家,再利用通過該國的列車成功進入法國。
空路與陸路。
與其相對,好藤覽和灯籠木四子所選擇的交通手段,是『地下移動』。把『土法師』魔法少女『Scrap』的固有魔法活用得淋漓盡致,從日本一路挖掘隧道到抵達英國。
挖掘相當於地球半周的距離,用最短距離、和使用客機相差無幾的速度,國境入國審查也豪爽跳過,來到達目的地英國。
是只有魔法少女才做得到的路線。
與其說一路,不如說是一直線移動。
等速直線運動。
儘管是非常粗暴、既欠缺優雅又毫無魔法般夢幻的土木作業就是了。
理所當然,主要作業的是『土法師』好藤覽,但討厭做事的『火法師』灯籠木四子也並非只是跟在宛如鑽頭般高速挖掘的她背後——為了同伴,也為了她自己,持續控制於地下兩千公尺生成的『地熱』,維持舒適的勞動環境。
「既然是魔法少女,飛過去不就好了嗎?」
形式上為她們上司的空空對使用那種方法前往英國的兩人也木愣說道,然而如果是四國遊戲時還姑且不論,現代社會要在空中遠距離飛行,就保持機密的觀點來看,並不太理想。
要是在海上或許還行,在陸地上飛行的話,也有被當作不明物體擊墜的可能性——因此兩人才決定走陸地下。
當然,為了避免引起事後地盤下沉之類的情形,並沒有忘記一邊把挖開的隧道補回去一邊移動——雖然就那麼留著的話,搞不好哪天會被有效活用作為日本與英國間直達列車行走的地下隧道,但她們沒有像地濃鑿一樣對電車旅行感興趣。
可說是只有能發揮無窮無盡力量的魔法少女,才做得到如此簡單暴力且極為安全,誰都無法阻礙,連遭受妨害工作的餘地都沒有的移動手段——嘛,即便她們搭飛機前往英國途中發生什麼阻礙,這兩人也能及時對應大多的威脅(假使就算飛機在空中爆炸也沒問題——因為有『火法師』魔法少女『Spurt』在),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還能運用自如,找不到除了天才少女外能來形容她們的詞彙了吧。
好在她們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固有魔法。
「要是用魔法移動慣了,被擠在水洩不通的乘坐物內和不認識的人一起移動,會產生承受不了的壓力呢——」
灯籠木說道。
或許,過於優秀的她基本上只是因為不認識駕駛的人,無法信任大眾交通工具。
對普通的神經而言,於地下兩千公尺一邊挖掘一邊移動也會承受相當大的壓力,然而對此她卻沒有特別在意。
話雖這麼說,這兩名少女還是對約隔一天才再次沐浴到的陽光感到耀眼舒暢。
在四國特別引人注目、哥德蘿莉塔風般暗黑色的服裝,在英國當地也沒那麼起眼——儘管不知從何而來、意外現身的日本觀光客引起周圍一瞬間的騷動,但很快就消散而去。
(好磊落大方的國家啊!)
好藤抱持好感如此心想著,
她喜歡磊落大方。
在那種意味上,或許和自命不凡、對事物完全不拘小節的灯籠木一起會是個好搭檔。
作為隊長,空空空為何會把這兩名天才組成一隊的真正理由,不問本人是不會明白的吧,但在『白夜』隊時期,黑衣魔法少女鮮少彼此組成的組合會如此輕易地成立,還是有種奇妙的感概。
(該說是害羞,還是難為情呢…… 做這麼卑鄙的事情,都有點背德感了。)
也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所以她才會揣測空空部隊長為何會『想組成這最突出、最強的隊伍』,不過劇本也未必會好好按照他的意圖走。首先正常來說,天才間的相性根本不會好到哪去。
儘管她們擁有『絕對和平聯盟』也難以應付的才能與自信,卻也因此一直警戒著。
一般而言,黑衣魔法少女唯一『會感到恐懼的』(飛機什麼的姑且不論),就是『自己的才能』——她們害怕自己的才能。
覺得自己的才能可怕。
促成『白夜』隊的酸湯課長會放任她們、盡可能讓她們單獨行動,其中一個原因是為了有效活用她們的天才性,另外一個就是認為她們持有的魔法力量都太強大,不可能進行團體行動。
最強上再加上最強沒有意義。
只會封頂罷了。
酸湯原作是那麼想的。
然而空空空卻不那麼想——命令好藤和灯籠木兩人一組行動。
(沒有節制的話也不會有限度…… 空空的那種性格早在四國遊戲時就十分了解了,說實在我並不討厭。)
倒不如說非常喜歡。
相當可愛。
所以在地下移動時的『閒聊』才會做出比起長久來往的灯籠木更偏袒空空的發言——不過嘛,那是精神上有餘裕才做得到,類似討論的東西。
正因為都在思考空空作為部隊長的判斷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和灯籠木組隊行動是吉是兇,意圖有猜中還沒猜中,才從本來能拒絕任務,到變成唯唯諾諾遵從命令(本人是打算扮演比較認真忠誠的部下啦——或許原本就不適合當部下吧),來到遙遠的英國。
對於經過所屬組織崩壞這悲劇的她們來說,自然也會做好「或許『地球撲滅軍』哪天也會滅亡」之類的心理準備,不過也有由於對自己過於自信,覺得『就算哪天人類輸給地球,自己不是也能存活嗎』的可能——因此,對抗地球組織裡是否有『叛徒』啊、俄羅斯的『道德啟蒙局』是否被摧毀啊,某種意義上也不是不能作為『世界的流轉』所接受,但工作就是工作。
即便不是毫不猶豫。
也會把任務作為任務實行,維持最低限度的職業意識——這大概是放任主義的酸湯原作對少女們所施行的最低限度的教育成果吧。
「名子明明叫特拉法加(トラファルガー)廣場,設立的雕像卻不是老虎(トラ)而是獅子,還挺威風的嘛—— 約好的場所是這裡沒錯吧?」
「嗯。是『永久紳士同盟』……來著? 總之,英國最大的對抗地球組織的接待人會在下午茶的時段過來這裡迎接——時間上感覺也差不多。」
「哼嗯。那麼先離開這裡?」
如此說道的灯籠木邁開步伐,好藤沒有多問跟了上去——當然,其理由和在法國巴黎香榭麗舍大道的地濃鑿擅自從約好碰面的凱旋門離開去看艾菲爾鐵塔不同。
然而理由雖然不同,就結果上意義卻完全一樣——灯籠木四子的想法是,『在約好的時間,站在約好的場所等待』那種可能會遭遇危險的事不是天才該做的。
那種行為與天才不配。
假使特拉法加廣場遭受轟炸,對『火法師』的灯籠木來說也不算什麼(連順手救助周圍的觀光客都游刃有餘——不過要不要救看那時候的心情決定),然而『被攻擊』這件事本身,才是她不太喜歡的。因為『被攻擊』就相當於『對方認為自己會贏』——喜歡輕視別人卻不喜歡別人小看自己。
明白如此的好藤才沒有多問——奉陪那悠閒自在,自尊卻意外地高的搭檔。
出人意外挺會與人相處。
順道一提這是兩人在十幾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到海外,但沒有因此慌張得不知所措。如同行走在四國的街道般漫步倫敦——明明是初次來到的街坊,卻連地圖都不看。簡直在說自己沒迷路般,堂堂正正地走自己的路從特拉法加廣場離去。
「確認好約好的場所在什麼地方,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話,就晚一小時再去會合吧。」
以約好碰面的對方來看,是相當給人麻煩的想法,但只要不覺得會為難別人,這的確也是個提升任務達成率的好辦法。
儘管明白這點,好藤還是姑且一問,
「要是約好碰面的人是個急性子,看到沒人就回去怎麼辦?」
因為搞不好灯籠木會認定『對方會等我們是理所當然的』——跟其他天才一樣,她有不能理解為何別人會生氣的時候。好藤也有這種通病,但比起灯籠木,她還算好一點。
「說實話,那種發展倒是我所期望的。說是期望,不如說是希望吧。我可不擅長讓不認識的人帶路,還要配合他(她)步調移動——是我們的話,不用什麼接待人,秘密偵查也能做好。」
「哼嗯。」
或許是那樣沒錯。
真要說的話,找藉口跟對方組織約好來視察內部那種拐彎抹角的事根本不用做,堂堂正正進行調查才比較適合灯籠木和好藤——那不是才能上的問題,而是資質上的問題。然而即便如此,姑且注重手續,是對現在所屬的『地球撲滅軍』或現在的上司空空空所做的最低限度的考量。
之所以要在約好的場所出一次面、打算出一次面,是因為那是最低限度的禮儀——是作為天才的灯籠木所做的讓步吧。
內心其實是想隨意調查的吧。
(儘管能理解那種考量、讓步的,在這世上大概只有我和虎杖濱。)
嘛,即便是好藤,也沒打算讓或許是『叛徒』的組織裡的人帶路來進行調查——對於年紀輕輕就在『絕對和平聯盟』的『體制側』經歷無數個政治上的任務的她們而言,『規矩做事』並不代表要『遵守安排』——而是要『拿出成果』。
成果主義的結果論。
天才,是拿出成果才被評為天才的。
「說到英國啊,好藤,有什麼想趁這機會見識看看的嗎?」
「嗯—— 。比起觀光,現在更想吃點什麼呢。剛剛一直在挖洞,肚子都餓扁了。」
在地底也有做最低限度的進食與睡眠,不過出來到地面後,果然還是想好好填飽肚子。
就算魔力是無窮無盡的,好藤的體力也不是無窮無盡——很公平地跟十幾歲少女一樣。
「說的也是。就來吃點東西吧。 英國有名的料理是什麼?」
「天曉得。 記得冰上小姐是建議過要注意熱量啦,聽說量非常多、非常油,和日本食物非常不同的樣子。 像是那個,fish-and-chips(炸魚薯條)之類的?」
「嗯…… 叫作chips就有種像是點心的感覺呢。 去美食之國法國的地濃她們大概在吃些什麼吧——要是能丟下任務不管,像美食漫畫那樣到處品嘗就好了。」
大概就是在大吃大喝吧。
好藤如此覺得。
地濃也確實手拿著旅遊指南預約了幾家米其林餐廳——到底為什麼沒透過翻譯還能流暢地跟餐廳訂位啊。
嘛,講是這樣講,也絕不會想和地濃一起行動。
不管誰怎麼說,那個笨蛋就算是被稱為天才的好藤也不可能照顧得好——是灯籠木的話那還另當別論。
「邊注意熱量邊享受飲食文化的不同也是一種趣味呢—— 不過就時間上,要吃晚餐還太早了吧?」
「是啊,現在是喝茶時間。啊,那就優雅地品嘗下午茶如何? 既然都來到英國了,體驗一下當地的也不壞。」
「好啊,那就走吧。下午茶應該會有司康之類的吧? 得趕快選間店,就算要用飛的也要進去!」
於是兩人便移動到離特拉法加廣場不遠處的某間飯店一樓的咖啡店——正常地徒步過去。
飛翔空中與潛入地底都辦得到的她們,當然也能正常地走在路上。
負責點餐的是好藤。
而且是用英文點餐。
雖然她沒受過通常的義務教育,但在來到英國前,就在短時間內盡可能吸收了各式各樣的詞彙。只是因為是緊急任務,沒到能流暢地使用英式英語的地步,不過作為觀光客的日常會話還有辦法的。
當然,說「點餐就交給妳囉!」的灯籠木也不是因為不會講就沉默不語,她也學會一定程度的當地話——只是在和凡人溝通的能力上有點困難。
儘管在魔法少女中,未受過通常教育的人佔了大多數,但相較於學會它國語言就像穿衣一樣容易的兩人(還有虎杖濱奈乃香),手袋鵬喜卻連一句英語都支支吾吾的,好藤認為那裡恐怕就是天才與凡人之間的差距吧——一不小心又因為以前的壞習慣輕視懦弱又情緒不穩的同僚,得自我反省一下。就算平凡也不能輕視同僚。
為了對自己輕蔑他人表示反省,就給個如果是以前的她就根本想不到、親切的建議吧。
「語言啊,說到底就是要有自信。就算搞錯弄錯了也繼續說下去就行了——對方也會『啊,這是那裡的方言對吧』來配合自己。」
所以別支支吾吾,不要不說話——如此地告訴從出生以來就沒被別人覺得自己堂堂正正過的手袋鵬喜,但看樣子她的親切並沒有傳達到。
或許天才的意見是沒辦法當作參考的吧——糟糕,又讓天才的印象變差了,好藤再度反省自己。
不能有效反省也是天才的特性。
(不會是因為英語吧。 不派那名原魔法少女去法國,是空空部隊長的考量嗎——但把黑衣魔法少女全員都鎖定在英語圈又有什麼意義呢? 偶然嗎?)
大概,是有意義的吧。
關於派遣誰去哪、派遣誰和誰組隊去哪,他似乎思考了很久,應該不是隨機選擇的。
(不是語言的話…… 是我和灯籠木的魔法少女服在哪能不留餘力的施展就選哪嗎?)
「『叛徒』啊—— 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
是想在等待紅茶送來的期間,開始商量工作的事吧,灯籠木如此開口說道。
由於並非像不識風趣的快門聲到處作響那樣觀光客向的咖啡廳,只要用日語說話,就不用顧慮周圍。
即便有稍微懂日語的人在,其中一方的好藤也是用聽懂都很費力的方言說話,根本搞不懂談話的內容。
「在人類與地球之間的戰爭,就算站在地球那方——就算做那種事,『叛徒』肯定也是人類,到最後還不是會被消滅嗎? 那種事笨蛋也明白吧?」
「是覺得當地球的同伴,自己就會得救吧? 其他人類怎樣都好,只要自己能得救就行,打算如此向地球請求。」
「我想地球應該無法做那種區別。在『大聲悲鳴』削減三分之一人類時,就沒那麼做——不分男女老少貴賤賢愚天才凡人。連那時在呼籲地球暖化、宣導環境保護的人也被殺了。」
「嘛,或許吧,但地球無法做那種區別不是全員共通的認知。不是誰都能做出最合理適當的判斷——大組織的幹部也一樣。在組織改朝換代時,擁有『人類什麼的消滅了也好』之類的,與其說是危險思想,不如說是小孩般自以為清高的思維的傢伙也可能成為高層。」
「小孩般自以為清高的思維啊。那意思是指我們已經是大人囉—— 已經是骯髒的大人呢——」
裝大人有趣嗎,見灯籠木噗哧偷笑——那麼說來,好藤想到坐在桌子對面那側的少女,是比較愛好自然風景的類型。
在四國遊戲時,灯籠木也在高知的仁淀川游泳嬉戲過——儘管沒到『人類什麼的消滅了也好』的程度,但至少灯籠木認為『地球也沒那麼壞』。
(這嘴巴裂了最好也別跟『地球撲滅軍』死板的同伴說——會被懷疑背信。)
不,就算說了,又有誰處分得了灯籠木呢——窗邊部署的空挺部隊會無人可觸及,無疑就是因為黑衣魔法少女。
(那方面,空空和我們可說是互為共犯的關係呢……)
「說實話。直到剛才我還認為,我們調查的『永久紳士同盟』是『叛徒』的可能性相當高。」
「哼嗯? 怎麼說?」
對於搭檔突如其來的告白,好藤並沒有太訝異——關於那件事,她沒有思考太多,只有『說不定是,說不定不是』的猜疑——因為有不管哪個都行、哪個都能對應的自負。
除了不磊落大方的部分以外。
「接續在地下談過的話題。空空會如此編成隊伍的理由…… 讓我和好藤組隊的理由,就算是想集中『不能信用的兩人』,結果上無疑也組成了最強的隊伍。」
毫不遲疑說我們自己是最強的。
當然,好藤對此並沒有反駁——因為沒有反駁的餘地。
「因此,我想那張最強的手牌,應該會派遣去最可疑的組織調查。儘管右左危博士似乎是說要調查的六個組織沒有嫌疑的高低啦。」
「嘛,那是為了不要帶有先入為主的觀點所做的說辭吧,『硬要排列的話』,或許就有區別了——而不管是多些微的差距,還是誤差的範圍內,為了提升任務的成功率,也會想把最強的手牌用在最可疑的組織。不,那就算在我的假說上,不也一樣嗎?」
「好藤妳的假設是,空空會如此編成隊伍,是『想避免全滅』對吧?如果要貫徹到底的話,最強的手牌,應該會用在嫌疑最低的組織。」
「…………」
「所以才搞不懂啊。『永久紳士同盟』的嫌疑到底有多少…… 那方面的評價也是空空所做的評估吧。」
「可以說說我的想法嗎?」
「可以是可以啦,是對『永久紳士同盟』有什麼想法? 真想聽啊——和自己同樣水準的天才的獨到之見。」
「不是『永久紳士同盟』,倒不如說我在想的,是『道德啟蒙局』——照右左危博士所說,那個大型組織是遭受『叛徒』的突襲,一瞬間被擊潰對吧? 但那種事真的有可能嗎?」
「嗯? 是說從最初的情報開始就很可疑囉? 那名瘋狂科學家,姑且,應該考慮過那種可能性了——不過,情報的出處很可靠吧? 尤其對我們來說。」
因非交換留學制度的交換間諜制度而被送往俄羅斯的,是『絕對和平聯盟』的間諜——她雖然沒有天才到能進入『白夜』隊,但能被『白夜』隊的外交負責人,魔法少女『Space』看上,可說是一枚期待之星。
儘管真的變成星星到天上了。
那樣的她在死前所送出的情報——就心情上好藤是非常想相信的。即便是對她情感沒那麼深厚的灯籠木也一樣吧。
「……該用哪個名子來稱呼啊,那孩子。作為魔法少女的名子,還是作為一般女孩的名子。」
「她是作為『道德啟蒙局』的一員死亡,所以哪個都不對吧——像パドドゥ・ミュール始終作為『絕對和平聯盟』的一員,作為パドドゥ・ミュール死亡一樣。」
「是嗎。那是說,她最後的報告、拚上性命的報告不能相信囉。有什麼不能相信的地方?」
「是不是最後的報告暫且不談,我在意的是在那之前的報告——俄羅斯最大的對抗地球組織『道德啟蒙局』。如果是如同報告一樣的組織,就算是突襲好了,有可能一瞬間被擊潰嗎?」
「……嗯——? 是嗎?」
看灯籠木歪頭的模樣,宛如在說『自己就辦得到』,不過那樣的天才,也不會想憑一己之力對抗組織吧。
正因為是通曉個人力量的天才,才會知道所謂的極限。和『無知之知』稍微不同——她是知道自己知道什麼。
掌握著自己的裁度。
所以,「嘛,說『一瞬間』是有點不自然啦」頭擺回原位接著說道。
「畢竟俄羅斯領土那麼大,人口多,範圍也廣——如果是我們想像那樣,不亂來同時攻擊所有據點,是不可能瞬間擊潰的。不過要暗中進行規模如此龐大的軍事作戰就……。即便『絕對和平聯盟』領先了一步,世界各國對抗地球的組織應該也對『道德啟蒙局』實行一般的偵查過。」
「然而如今知道『道德啟蒙局』毀滅的卻只有『地球撲滅軍』,有點違和感啊——話說,『地球撲滅軍』真的知道嗎?」
「是說『地球撲滅軍』也還沒掌握事態的全貌? 所以我們才會出動?」
「不,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說的是,該不會只有右左危博士知道,從俄羅斯的間諜那回傳的情報。」
「! 喔……是這樣啊,透過與酸湯課長的關係,那個人和間諜醬取得了聯繫——反過來說,從俄羅斯回傳的情報,也能依自己的判斷,在傳到自己的階段就停止。」
「當然不會全部都隱瞞。只是那個人也不可能效忠組織,肯定會為了利益厚著臉皮不擇手段。偽裝成高層的命令,獨斷對空空下指示也是有可能的。」
「是啊。那,好藤妳是想說,右左危博士豈止沒有完整向高層報告間諜醬回傳的情報,就連傳達給空空的,都是扭曲過的? 即便『道德啟蒙局』被擊潰是真的——即便有『叛徒』是事實——也還有什麼事被隱瞞著嗎?」
「或許被隱瞞的不是事情,而是手牌。」
儘管只是想聽灯籠木的見解所說出的『想法』,但一說出來,就覺得事實真是如此。
如果是那樣的話,也就明白在發佈這個任務給空挺部隊時,會借出兩名『自明室』的幫手的理由了。
那也是——間諜。
對進行秘密調查的部署所做的秘密偵查。
乘鞍ぺがさ和馬車馬ゆに子。
那兩個人——會是手牌?
……狀況錯綜複雜,這下似乎在誰也無法被相信之前,形成了誰也無法相信誰,只能懷疑他人的人物關係圖。
有那麼悲慘的登場人物介紹表嗎。
(雖然不重視約定不太好……順從灯籠木的主張,離開特拉法加廣場說不定是個更好的正解——在『永久紳士同盟』是否能信賴之前,按照『地球撲滅軍』所知的動線活動本身就很危險。或許,一個小時後也別回去會比較好——)
事先安排好的飯店也該換一間。
吃完下午茶後,就確認一下內有這間咖啡店的飯店有沒有空房吧——當好藤正想如此對灯籠木提議時,談話被中途打斷。
紅茶和茶點送到了。
(嘛,時機正好。)
好藤以英語對端過來的店員說『謝謝』——灯籠木也點頭致意。明明是個不太會點頭致意的傢伙——或許是因為那名店員是個穿著英式無尾禮服的金髮美男。
灯籠木很喜歡美男。
「My pleasure。」
金髮美男微笑回應。
他以不是灯籠木也會看得入迷的甜美笑容,深深地行禮,
「不好意思讓兩位久等了,好藤小姐、灯籠木小姐。在查明您兩位從會面的場所移動到哪花了點時間。」
並以流暢的日本語接著說道。
「還是說該稱呼兩位為黑衣魔法少女『Scrap』小姐和黑衣魔法少女『Spurt』小姐會比較好呢?」
4
金髮美男自稱是Earl Grey.Assam(アールグレイ.アッサム/格雷伯爵.阿薩姆)。
那種只會覺得是看到菜單所想到的自稱實在太像假名,搞得質問的心情都沒有——比起說是假名,或許更像是代號吧。
看了一下端過來的紅茶還是三人份,擺在桌上後Earl Grey.Assam像是理所當然的一樣入座——不愧是當地的英國人,茶杯都有模有樣。
不,也不確定是不是當地的英國人——連是否真的為『永久紳士聯盟』的迎接者都感到懷疑。
(明明『魔法少女』是日本國內都極為機密的事,為什麼連代號都知道?)
好藤的警戒心已經飛漲到在想是否該立即殺死對方——然而灯籠木的反應卻截然不同。
她就這麼入迷地看著美男。
「呀—— 不愧是拍攝『007』的國家呢—— 本來打算先好好隱藏起來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用明朗的語氣回應。
而且還是以流利的英文答道。
如果對方是美男,要自己配合對方也在所不辭嗎?
「用日語就可以了,灯籠木小姐。」
Earl Grey.Assam說道。
那甜美的笑容如今看來也只會令人毛骨悚然——不過灯籠木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的樣子。
(在盡是少女兵的『絕對和平聯盟』時期還不好明白,這傢伙,或許是典型的面對男性就會失常的才女……)
沒想到一同旅行下來也會有新的發現啊。
「日語是在看託日本朋友寄送的漫畫或動畫的期間學起來的……但如果還是有錯的話,請不用顧慮直接糾正我。」
像是對我方文化有幾分了解的那種表面上的社交辭令,
「是這樣啊—— Cool Japan真是太棒了——」(譯:クールジャパン/酷日本,是日本政府向海外推銷國際公認的日本文化軟實力所制定的宣傳計劃與政策。)
灯籠木也囫圇吞棗地胡亂答腔。
『火法師』就別說什麼Cool Japan啦。
好藤雖然不是熱中工作的類型,在此還是覺得自己該積極出面(搞得好像哪個日本漫畫場景來著)。
「那麼—」
在談話氛圍高漲前,強行打斷Earl Grey.Assam和灯籠木的對話。
「關於視察的事情,之後就請你許可了,不過因為某些緣故,想節省手續,沒問題吧?」
好藤刻意以更難的方言挑釁說用日語就可以的Earl Grey.Assam——我方以前的身分都被徹底調查了,再讓出主導權可不好辦。
然而Earl Grey.Assam似乎連好藤的出生地都調查到一樣,
「嗯,沒問題。當主說過,會盡可能滿足日本來的客人的要求。」
完全不介意方言仍舊保持笑容回應——挑釁是傳達到了,但對方並沒有什麼反應。
這下上前挑釁的好藤宛如不值一提的人物一樣,不過她自己並不那麼認為,對那點並不在意。
在意的是,
(當主?)
這種浮誇——過度、古老的說法。
是在說上司嗎?
或許是因為翻譯成日語,意思有些為不同的關係——就此來看,穿著無尾禮服的Earl Grey.Assam有當少年管家的興趣。
(少年管家——這才是日本漫畫的登場人物嘛。)
然而那種疑問一下就被Earl Grey.Assam接下來的話語灰飛煙滅——不是思考那種事的時候。
「畢竟俄羅斯的『道德啟蒙局』都被擊潰了,我們英國的『永久紳士聯盟』可不能漫不經心。就算只有日英,起碼也要團結一致查明『叛徒』。」
「…………!」
豈止好藤她們的個人情報,連任務的細節都知道——要是『地球撲滅軍』以外的組織知曉『道德啟蒙局』崩壞的事,剛才的言論就完全被推翻了。
(……不,不對。知道『道德啟蒙局』崩壞的事,不就相當於他們是『叛徒』嗎……?)
不就相當於中獎了嗎?
既然如此,繼續和他同席情況會非常糟糕——室內這種場地好藤也不太喜歡。
附近並沒有能使用的『土』。
不,英式建築是石造的,有可能使用打碎石頭後做成的『砂』嗎? 沒做過並不清楚。
還是這裡該交給與場地無關的『火法師』——但身為前『白夜』隊隊長的那名『火法師』現在,
「還真清楚呢—— 不愧是拍攝『虎膽妙算』的國家。」(譯:スパイ大作戦/Mission:Impossible,知名電影系列不可能的任務的前身。)
完全不爭氣。
一點危機感也沒有。
(而且『虎膽妙算』是美國的節目好嗎。)
「那在此就結成日英同盟吧—— 是自一九零二年來又再度結盟來著? 還真是歷史性啊——」
「是的,非常樂意。就如剛才所說,已經沒有時間再處理事務性的手續。根據我(男)掌握到的,妳們前往法國的『宿命革命團』的同伴似乎遭受了襲擊。」
Earl Grey.Assam還公開更進一步的情報。
嘛,現在去擔心地濃鑿和酒酒井缶詰也沒有任何好處,不過相較於在英國卻能掌握到法國事故的Earl Grey.Assam,好藤越來越佔下風,
此時,
「不是我(男),是我(女)吧?」
灯籠木若無其事、毫無顧慮地糾正美男的日語。
「啊,還是說是因為男裝的關係? Earl Grey.Assam醬。」
「…………」
被那麼稱呼的少年管家,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不——應該是少女管家才對。
轉而露出的是能面般的面無表情。
5
如果是美男子的話就算是女性也可以,在搞清楚搭檔喜好的範圍後,下午茶也隨之終了。
兩名天才少女結束與接待人爾虞我詐的碰頭會,接下來才要執行正式的任務。
第4話 完
哇,居然更新了!感、感謝
回覆刪除謝謝你的翻譯 尖端始終不出新書 害我以為沒有機會再看到《傳說系列》了
回覆刪除傳說系列第一人名號,只屬於你,除了你沒別人翻譯了,如果有機會希望能再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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